冷宫的夜晚,比往日更加阴冷。
风穿过破败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极了在低声啜泣,又像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麴婉清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赵贵妃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身处这四面透风的牢笼,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上单薄的衣衫,冰冷刺骨,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温度都抽干。
从她被贬入冷宫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个后宫,远比她想象的要肮脏得多。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冷宫的雾霾时,李嬷嬷扭着她肥硕的身躯,像一头移动的肉山,带着张公公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哟,咱们的弃妃娘娘,还真是能睡啊。”李嬷嬷尖酸刻薄的声音,像砂纸一样磨着麴婉清的耳膜,“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呢?”
张公公则在一旁点头哈腰,像一只点头虫一样,谄媚地笑着,手里提着的食盒,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今天给娘娘送来的,可是好东西呢。”李嬷嬷打开食盒,里面却只有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和两个硬邦邦的馒头,“娘娘您可得好好享用,这可是奴婢们费了好大力气才给您弄到的。”
看着那稀粥和硬馒头,麴婉清心中冷笑,这哪里是“弄到”的,分明是克扣剩下的。
这李嬷嬷和张公公,表面上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比谁都狠。
这两人,简直是把“墙头草”和“狐假虎威”这两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她勉强拿起馒头,咬了一口,硬得像石头,简直能崩掉牙。
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感到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她知道,这是赵贵妃在逼她就范,要让她活活饿死在这里。
“怎么,娘娘您不满意?”李嬷嬷见麴婉清没怎么动,立刻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可是我们能给您弄到的最好的了,您要是不吃,那可就怪不得奴婢了。”
张公公则在一旁帮腔,“是啊,娘娘,您可别挑三拣四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麴婉清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她知道,现在和他们理论,只会浪费力气。
她要留着力气,想办法突破困境。
李嬷嬷和张公公见她不说话,得意地笑了笑,收起食盒,临走前还故意说道:“娘娘您好好享用,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周围重新陷入了寂静,冷宫的阴冷仿佛一只巨兽,紧紧将她包裹。
她感觉饥饿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努力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想寻觅一丝果腹之物。
她摸到了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硬硬的……
麴婉清摸索到枕头底下,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来,却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她不甘心,又翻遍了床上的被褥,却只找到几只干瘪的臭虫。
“真是要逼死我吗?”她低声咒骂着,愤怒像一把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到墙角的一堆杂物上。
或许,那里能找到一些可以果腹的东西?
她蹒跚着走到墙角,开始翻找起来。
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干什么呢?翻什么翻?”
麴婉清抬头,只见陈侍卫斜倚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
“冷宫的东西,你也敢乱动?”
“我快饿死了!我只是想找点吃的!”麴婉清怒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陈侍卫冷笑一声:“饿死?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得罪了贵妃娘娘?”他走过来,一把夺过麴婉清手中的破布,“冷宫的规矩,任何东西都不能私自拿取,懂吗?”
麴婉清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她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屈服,她强忍着怒火,说道:“我只是想活下去,这也有错吗?”
陈侍卫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在冷宫里,活下去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他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麴婉清一个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麴婉清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墙角的一处阴影,那里似乎有些绿色的植物。
她心中一动,难道是……
她屏住呼吸,悄悄地靠近,拨开茂密的杂草,果然,在阴影处,生长着一小丛野菜。
她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将野菜采摘下来,藏在衣袖里。
陈侍卫再次巡逻回来时,麴婉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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