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在一起,太多痛苦的事了……”
“你,你说什么?”
“我想做得更好,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电话那头的易言其靠着窗橱,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两人半年没见面了,其实他问过她,愿不愿意一起到国外,因为正式与这位私教教练签约,多数时间都会待在洛杉矶训练。
总说再考虑考虑,等了很久的回复,以为会听到想听的答案,没想到最后江薏薏还是婉拒了,说心里不失落是假的。
在那之后易言其总是发挥失常,好多场比赛成绩都不理想,他的情绪起伏不定,总是佯装镇定,实际上心理负荷也到了一定的程度。
现在他觉得痛苦,或许两人的关系也该告一段落了,这句话比任何争执时说的话都要伤她的心,江薏薏的心不断往下坠。
异地的时间里,她尽可能迁就他的时间,怕打扰总是等他联系,去哪里都要报备,以求给对方安全感,说真的早已疲于这种状态,但即使如此也没抱怨过,可他却说跟她在一起痛苦。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扶着沙发她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也滴滴答答落下,她吃疼揪着胸口的衣服,浑身颤抖后背发冷,却哭不出声。
这已经是她下半年第二次这么崩溃了,之前易言其问她要不要去洛杉矶待一段时间,她嘴上说考虑,实际上已经办理了签证,这边行李都收好,家里却出事了。
一生操劳的父亲肝脏疼被紧急送医,检查后得知是肝硬化晚期,当时薏薏崩溃地趴坐在医院走廊,作为家里的支撑,她根本不能离开。
那段时间她奔走于医院和单位之间,人都清减不少,几个月吃不上饭睡不好觉,精神上、经济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好在薏薏爸坚持挺过手术,状态也有所好转,身体也逐渐平稳,现在出院在家休养,有妈妈在照顾着。
即使这样,凌晨回到家她还是会等着易言其的电话,好几次想跟他倾诉,又不能影响他比赛,一拖再拖到了如今,更是没法说了。
仔细想想,两人今年内心态都有些变化,争吵的次数变多了,都是因为琐碎的事情,比如让薏薏介意的,不曾是那些频繁联系他的女孩,而是他轻浮的语气说着,别人女朋友纠缠对方,以极端的方式威胁索要好处,比如没能及时接到电话,他会质问她是不是不想接……
或许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份特殊,但在薏薏看来,不应该这样去审视一段感情,对女性充满着不尊重不是吗?
“我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吧,觉得很累。”
“分开吧,我们~”
“所以还是克服不了距离,就不能等等我?”
“4年了,我可以等,但你不可以明白吗?”
“什么意思?”
“无论是否在一起,我都希望你好,或许对你来说,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专心训练,我接受不了你的痛苦是因我而起。”
“你知道的,对我而言你有多重要。”
“或许就像你说的,空间上的阻隔和时间上的消耗,都让你太累了,不同地域生活方式的不同,文化上的差异化,都会拉远彼此的距离。”
“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联系。”
“希望你越来越好,保重。”
江薏薏浑身无力地蜷缩在沙发旁,手机从手上滑落在地,周围静得只听见沙帘飘动,她的这个背都在抽噎颤动,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新碎得就像从高处坠落的玻璃瓶,分崩离析无法再拼凑。
如果这一次分离,是不是就意味着真的走散了,没有见面没有拥抱,留不下一点温柔的证据,为何命运让彼此相遇,最后却狼狈收场,甚至失去原本的模样。
还想着要怎么牵手,却已经要学习怎么挥手,很难不带着伤口惶恐。
看着模糊了一遍又一遍的天花板,躺在地上的江薏薏动弹不得,回忆疯狂席卷着大脑,电影放映般加速播放,她缓缓闭上眼。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严戈一脸焦灼站在床边,看到薏薏睁眼,周麓仪立马扑过去。
“吓死我了你,怎么回事啊?”
江薏薏微笑着摇摇头,看了眼床头柜的杯子,周麓仪马上明白,让严戈快倒杯温水过来。
喝了水缓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躺了三天,不吃不喝竟也不知道时间了。
“是不是易言其?他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吧?”
“我们已经分开,不必再联系他了。”
她云淡风轻地说着,顺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显得非常淡然。
“什么意思,他欺负你是不是?”
“没有,就是距离太远了。”
严戈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江薏薏,脸上竟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令人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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