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如期结束,这对虞小一来说算得上是一种解脱吧。毕竟,上了大学就轻松了!
虞小一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恐怖的考场,那时他恨不得把装在自己肚子里和脑子里学过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但这样做又无济于事。数学选择题大部分靠蒙,大题不会做,对他来说,更恐怖的还是理综。物理选择题只会做两个,其他一概不会,经过考试后的查证,也仅仅是对了自己会做的那两个。
虽说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但自己拼搏了这么多年,混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曾经获得过的荣誉显那么恐怖。
彭详笑着迎面走过来:“虞小一,考的一定不错吧,看你笑的这么开怀,我就知道!”
他接着又问:“考的什么啊?”
虞小一向他一一讲述试卷上的题目。他不但不觉得有什么,而吃惊地说:“看来今年考的这么简单,绝对有戏。”
虞小一只是笑着回答:“希望是吧!”是个鬼都知道,宁愿自己蒙的是对的,希望别人苦心积虑,做出来的是错的。但事实就是不给面子,蒙的全错,会做的全对!
毕业的联欢晚会上,他也依旧镇定自若。或许考砸了会让很多人痛哭流涕,可他没有,他一如既往的冷静。但一颗弹珠突破了他的心理防御,班上的同学互相打闹,突然,一个弹珠从对面桌子上弹过来,速度和力道都是惊人的大,小一向右移了一步,这才没被弹珠打伤。真是莫名奇怪,自己平时没招谁惹谁,这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着实吓人一跳。
“谁扔的?站出来!”虞小一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盖过了其他嬉笑欢乐的杂音。空气的凝固,目光的聚集,老师的眼光枪林弹雨般轰炸过来。虞小一一时也无法应对,站在原地,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刚才丢弹珠的那个同学,这才收敛了一些。小一这才意识到高兴愉悦的羹没有自己的一份。按照剧情的发展,此时镁光灯应该聚在虞小一身上,四周一片黑暗,但有些东西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教室通透明亮,大家击鼓传花,欢歌笑语统治着每一个人,唯独没有虞小一。他默默退到摄影的同学后边,看他们如何把摄像机玩弄于股掌之中,隐没在后边,不再是全场的焦点。
趁大家不注意,虞小一偷偷溜出教室,想找一片地方,安放自己的心灵。这栋楼的每一间教室,他都访了个遍,大家都玩的很嗨。他想用自己的脚在这片养育了他三年的土地上巡访一遍。一路上,他看到情侣们卿卿我我、拥拥抱抱,保安大叔和保洁阿姨们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虞小一特地经过陈晓玲所在的班级,她还是没有出现?
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放得比较开,不敢说的话,通通说出来,该表白的表白,该骂街的骂街,这是最后一次放肆。
“爸,明天你有空没有啊?来接我一下。”虞小一已经回到寝室,正打电话给虞桥保。
“喂,小一,你放假了我叫你爸来接你。”接电话的是张云凤。
“妈,你叫我爸明天找个好点的车子来拉我的行李。”虞小一站直了身子说道。
“找什么啊!你爸开我们家三轮车去给你拉不行吗?找个车子,又要大几百。”电话那头听得到正在炒菜的声响,土豆丝肯定已经炒熟了。
“你们就找个车子来嘛!不要开我爸那个三轮车来了,那个三轮车声音太大,吵死人,那种车子,学校不让进的。”虞小一的声音越来越弱,看不到一丝底气。
“那好吧!明天我们去看看有人去县城没有。”张云凤说。
“你们别开那个三轮车来了,听到没有?”虞小一好像将军把命令下达给士兵一样,而且是必须执行的命令。他鼓足了勇气,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口气和父母说话。
外面大道上的灯昏昏沉沉,他感到这个城市真的好大,大得装得下琳琅满目的高楼,装得下纵横交错的铁路,却装不下一个一米六的肉躯。他啜泣了几声,赶快挂掉电话,希望电话那头的人没听到吧。
从来不玩游戏的虞小一这一晚和同学们打三国杀打到凌晨一点过钟。宿管三番五次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可她不知道有专门的哨位,只要有宿管靠近,寝室就会突然静止,有时候三三两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假装睡着,才躲得过宿管的追查。
这一整夜,虞小一失眠了。走一步算一步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太痛苦了。以前他总是瞧不起那些整天死记硬背,一到下课就追着老师问题目的人,现在他瞧不起的是自己。他后悔了,如果能回到以前,自己绝对不会自命清高,一定会向老师同学谦虚请教,上课不插老师的话,不教老师做事。又有什么办法,到天亮的时候,该收拾东西滚蛋的还得滚蛋。
虞小一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虞桥保不要开那辆旧三轮车来接自己。那辆车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一脚踩下去是地砖而不是泥土的地方。
“喂!小一你在哪儿呢?我到你们学校了,是不是七栋?”想都想得到,虞桥保正在用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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