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内陷入诡异的安静,只有火焰细微的噼啪声。
角落的草窝里,雌性只裹了一条破裂的深色兽皮,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侧,那张苍白柔美的脸上,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乖顺的白猫。
罗非是在与属下会合的路上,遇到雌性的,他见雌性气味干净且模样不错,估计会有不少雄性喜欢,便顺手捡了回来。
只不过,他劫掠过几十个部落,那些娇生惯养的雌性们不是尖锐咒骂,就是做无谓的挣扎。
他还从没见过,被绑了还能这么温顺乖巧,或者说这么……天真愚蠢的雌性。
罗非舒展四肢,靠坐在雌性对面的草堆,眉尾微微上挑,起了逗弄的心思,“没错,的确是我救了你,外面下了暴雨,这一路带你回来费时又费力的,所以……”
他目光落在雌性雪白的小脸上,手指漫不经心地轻点着膝盖,看似苦恼的问:“小雌性,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温纾脑子卡了下壳,她没想到罗非竟然承认了。
这家伙在书中的形象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反派,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偶尔折磨虐待一下敌人。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温纾压下心头的疑惑,立刻睁大了眼睛,语气真挚的回答,“恩人想要什么?我还算富有,只要你送我回部落,我洞穴中的所有东西随你挑!”
嗯……锅碗瓢盆和家具随便挑。
罗非看她眉眼弯弯,头顶一根枯草的认真模样,心头更忍不住滋生出恶意。
这么乖的小雌性,哭起来一定很有意思。
他眼神暗了暗,缓步走向雌性,居高临下的蹲在她身前,勾了勾唇角,“我不需要这些,”
略带兴味的目光牢牢锁住雌性,“你只要收我的兄弟们做你的兽夫,我们就算两清,怎么样?”
两人距离突然拉近,呼出的热气扑了温纾一脸。
她控制住往后仰的冲动,伸出一根食指推远雄性,笑容满面的点头,“当然可以,你放心我会对他们很好的!”
被雌性推开,罗非眼神一凛,瞥了眼温纾的手起身退开。
刚转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弯唇笑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的兄弟们只收赘雌,既然你答应了,就跟我回我的‘部落’吧。”
温纾:……
初步诊断,反派无聊且恶趣味。
两人一时无言,见雌性脸色微变,罗非脸上笑意更深,沉声追问,“说要报恩,你不会这都不愿意吧?”
在他的视线下,雌性愣了几秒,接着看了眼手脚处的藤蔓,眼尾与鼻尖泛起红意。
再抬眼时,双眼装满惊恐,豆大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终于意识到了他不是好人!
“呵呵——”
恶劣的心思被满足,罗非闷笑一声,浑身舒爽地坐回草窝,枕着胳膊躺下。
刚要闭目养神,雌性细小的嗓音嗡嗡响起。
“也可以,但我能常回家看看吗?”
这下轮到罗非愣住。
他坐起身,狐疑的目光落在雌性湿乎乎的脸上,眼神冷下来,斜勾着唇角,语气阴森森的吓唬,“愚蠢……我是血兽,要把你抓回去给我的兄弟做雌性,现在你明白了吗?”
见他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温纾呼吸急促两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扬起脸懵懂的问:“不也是收兽夫吗?我无所谓的,在哪都一样,不回家也没关系……”
她低声嘀咕两句,语气真诚的自己都要信了!
罗非脸色彻底冷下来,难得感觉到了挫败的心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完全不害怕血兽的人。
他磨了磨后牙槽,看着雌性心大的躺进草窝,心情复杂的难以形容。
希望她到时候也能这么淡定。
深夜,洞外仍淅淅沥沥下着雨。
阴冷的湿气扑进树洞,将最后一丝暖意扑灭。
温纾躺在草窝里,始终保持着清醒,她动作别扭地蜷缩起身,警惕的观察着不远处的雄性,熟练地拆解脚腕上紧缚的藤蔓。
草窝被雨水浸湿,偶尔触碰到,细微的声音也被雨声掩盖。
可兽人的听觉过分灵敏,就在她解开第一个绳结时,原本安睡的雄性忽然睁开眼睛,翻身朝她走了过来!
温纾心脏狂跳,快速将藤蔓塞回去,闭紧双眼,顺势抱住了膝盖。
罗非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用力抓住她的胳膊,脸色阴沉的询问:“你在做什么?”
温纾缓缓睁眼看向他,像是刚被吵醒,在湿冷的寒风中缩了缩脖子,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好……好冷。”
她抬起被绑住的手,可怜兮兮的问:“能,能不能给我解开,或者帮我盖点草在身上?至少还能暖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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