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然:“一点小事儿。不在这儿说。”他抬起手:“为今天的相聚,干杯!”
齐齐举杯。
刚开始,罗卿卿还在担心自己就这样带着祁州来了,怕他会不习惯。眼下看来,他要比自己都惬意。所以,是自己想的多了。
谈话的内容从大家共同的兴趣爱好,顺其自然的的过渡到了工作,陈之然说了几句对于土木建筑未来发展趋势的看法。
对照着国内外不同的建筑理念,从色彩方面向祁州请教了一些紫禁城内的核心建筑。
各有各的想法,一番礼尚往来的辩论过后,思想交锋,最终都会以不谋而合作结。
“若要论木构体系,从唐到清,不得不说三晋大地。地上文物看山西,可有机会去山西走一遭?”胡允航说着,倒了两小杯酒。
祁州点点头:“去了,看了一些。”
“应县木塔呢?这个听说特别牛。还与意大利的比萨斜塔、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并称三大奇塔。”裘湉问。
祁州说道:“是的,应县木塔构架运用木料,差不多有7400多吨重。怎么理解这个数字,就这么说吧,它相当于37架波音747,亲眼看过的时候感觉还蛮震撼的。”
陈之然笑笑:“听你这么说,有机会我也去看看。”
两人碰了一下杯。
吃完饭后,祁州结完账出来。
胡允航的视线落在祁州身上,过了一会儿又看向罗卿卿:“祁州老师,等会儿方便把卿卿送回去吗?”
太阳还没落山。
祁州大方的“嗯”了一声:“可以。”
……
胡同口儿狭短,祁州将车停在了一棵高大的泡桐树下,两人徒步而行。惬意的风吹在脸上,足踏落叶,步履从容。
秋天的静谧恬淡与挨家挨户的那抹烟火气彻底交融。
那是她第一次听,却非常喜欢的一首歌。罗卿卿看了一眼车载系统屏幕上的歌名,叫作《繁花落岸》,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单曲循环。
“祁州。”
罗卿卿坐在副驾驶喊了他一声。
“嗯?”他回过头。
“我包忘刚才的店里了。”
罗卿卿想着给他添麻烦了,祁州侧过头笑笑:“没事儿,咱们现在折返回去拿就行了。”
路过景山前街,罗卿卿的手机震动,看了一眼屏幕,叶怜打来的。罗卿卿没有和往常一下按下免提键:“喂,妈妈。”
“卿卿啊,晚上还回来吃饭吗?妈妈做了排骨年糕汤。”
罗卿卿“嗯”了一声,慢慢地说:“不吃了。和……裘湉在外面吃过饭了,不用等我。不说了,我先挂了哈。”
叶怜和罗镛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事事上心,万事多想两步棋。
北平这么大。
北平,也就这么大。
眼皮子一抬。
想查,还是能直接查出来的。
……
她和他,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罗卿卿希望叶怜知道的少一点,插手的少一点。她想凭着自己的心意去喜欢一个人,不是一时的盲目和冲动,无关任何。不被外界声音左右,不让世俗标准成为枷锁,细细去体会所有细节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和明亮。
下了车,步子跑起,罗卿卿进入先前那家涮羊肉店,生怕晚了一秒,手提包就再也找不回来。里面有一块优盘,平时她不怎么用这只,早上出来的急,顺手拿了。
感谢服务员阿姨把她的包“束之高阁”,没有当垃圾一样丢掉。
返回后,罗卿卿偏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啊。”
错开了上下班的高峰期,道路上的车流仍旧是走走又停停,高楼林立,罗卿卿简单的望着车外发呆。
祁州注意到她包上的挂坠。
“卿卿?”
祁州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罗卿卿轻声问:“怎么了?”
“你信佛?”祁州问。
他为什么这样问?罗卿卿觉得有些恍惚。仔细一想,她几乎从来没怎么思考过这个问题。若要她像那些虔诚的信徒般日日吃斋念佛,低眉诵经暂且是不可能的。
倘若有心愿或者遇难事时,她素日里路过寺庙,也会选择进去拜一拜。虽然经常都是拜了一圈,到头来多是压根不知道自己拜的是哪路神佛,哪位菩萨。
“谁不希望讨个生活的好彩头呢,你说对不对。”
罗卿卿笑着回答。
二十分钟的车程,开了有一个小时。
祁州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罗卿卿摘下安全带:“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到家也给我发信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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