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北海之滨。
叶辰望着眼前翻涌的墨色海浪,龙纹剑在鞘中发出不安的嗡鸣。潮水退去的礁石滩上,裸露着无数青铜残片,那些镌刻着龟蛇图腾的碎片正随浪涌明灭发光,像极了星图中破碎的玄武星宿。
“归墟之门每甲子开启一次,上次开启时...“大长老将龙骨杖插入沙地,杖头镶嵌的蜃珠泛起蓝光,“老朽亲眼看见玄武圣族的末代祭司,抱着圣器跃入漩涡。“
话音未落,海天相接处突然升起十二道水龙卷。墨色云层中探出青铜兽首,龟甲纹路在雷光中时隐时现。小白从叶辰肩头跃下,爪尖沾着海水在沙滩画出星图,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海水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海底的青铜祭坛。
“这是...“叶镇俯身触摸祭坛边缘的铭文,指尖刚触到青苔,整片海域突然剧烈震颤。十八尊石像破水而出,龟首蛇尾的玄武卫手持三叉戟,眼眶中跃动着幽蓝魂火。
月胧化作人形,素手轻挥凝出月华屏障:“小心,这些是玄武圣族的英灵卫,他们的攻击带着往生咒。“
仿佛印证她的话,最先冲来的石像三叉戟划过屏障,被触及的礁石瞬间风化。叶辰挥剑斩断戟尖,龙纹与青铜碰撞迸溅的火星里,竟浮现出上古海战的幻影——滔天巨浪中玄武圣族与九头海妖厮杀,最后画面定格在祭司将玄武甲投入深渊。
“破绽在龟甲第七纹!“叶辰突然高喊。龙血共鸣让他看穿石像关节处的能量脉络,剑锋精准刺入龟甲缝隙,石像轰然崩塌成满地珍珠。众人依样破敌,当最后一尊石像倒下时,珍珠汇成星河指向祭坛中央。
“归墟之眼。“叶希捧着的罗盘突然浮空,二十八宿投影与珍珠星河重叠。地面开始塌陷,海水倒灌形成漩涡,青铜祭坛升起九层阶梯,每阶都浮动着血色咒文。
叶辰踏上第一阶,滔天怨气瞬间侵入识海。他看到自己被铁链贯穿琵琶骨,暗影盟长老狞笑着剜出龙纹晶核。剧痛真实得让他踉跄跪地,剑锋在石阶划出火星。
“辰哥哥!“叶希的惊呼似从极远处传来。叶辰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幻象,这才发现石阶上的咒文竟是活物,蛇形黑气正顺着脚踝攀附而上。
月胧突然按住他握剑的手:“这是问心阶,每一步都是心魔劫。“她眉心月轮印记亮起,寒霜顺着剑身蔓延,黑气发出尖叫消散,“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九步九劫,当踏上最后一阶时,叶辰后背已浸透冷汗。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升起光柱,鼎内悬浮的正是玄武甲——却只有半片龟甲,断裂处缠绕着腥臭的触手。
“小心!“叶镇突然掷出长剑。鼎中触手暴涨,堪堪被剑锋钉在鼎耳。海水突然沸腾,缺失的那半龟甲竟从漩涡中升起,上面趴着只章鱼状怪物,每一根触须都长着人眼。
“噬魂妖!“大长老龙骨杖重重顿地,“这东西本该在归墟最底层...“
怪物所有眼珠突然转向叶辰,沙哑的声音直接在脑海炸响:“龙族的小子,你的魂魄很美味。“触须闪电般袭来,尖端裂开成菊花状口器。
龙纹剑自主护主,剑柄晶石中冲出龙影。噬魂妖却吐出黑雾,雾气里浮现出月胧被锁链贯穿的画面。叶辰心神巨震,剑势微滞,一根触须趁机刺入左肩。
剧痛中,玄武甲突然发出嗡鸣。叶辰伤口流出的龙血渗入龟甲,镌刻其上的星图逐一亮起。噬魂妖突然惨叫,那些触须开始石化,它疯狂挣扎着吐出更多幻象:“你会害死所有人!就像万年前那样!“
“闭嘴!“叶辰催动暗影之力,龙纹剑迸发血色锋芒。剑光斩落的刹那,龟蛇虚影从玄武甲中腾起,噬魂妖在星光中灰飞烟灭。
两半龟甲合二为一,星图补全的瞬间,归墟海底传来古老吟唱。叶辰眼前浮现出青衣女子的背影,她正将玄武甲按在祭坛凹槽,海面升起三十六根镇海柱。
“原来玄武甲是钥匙...“叶辰握住尚有温热的龟甲,海底突然传来锁链崩断声。月胧脸色骤变:“不好,噬魂妖是镇守归墟封印的狱卒!“
仿佛印证她的话,漩涡深处睁开九只血红竖瞳。被斩杀的噬魂妖不过是其中一根触须,真正的本体正从归墟最底层苏醒。海水开始倒灌,天空下起血雨,那些雨滴在接触到皮肤时竟化作蠕动的寄生虫。
“带圣器走!“大长老将蜃珠拍入龙骨杖,化作结界挡住血雨。叶希的罗盘疯狂旋转,乾位突然裂开:“生门在震位,走巽风道!“
众人跃入突然出现的风道,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叶辰回头望时,隐约看见血瞳主人伸出覆盖鳞片的巨爪,却被突然亮起的镇海柱逼退。龟甲上的星图少了两枚,正是对应昆仑的方位。
当众人跌出风道时,已置身雪山之巅。叶辰刚要开口,喉间突然涌上腥甜——肩头被噬魂妖刺穿的伤口开始腐烂,黑色纹路正沿血管蔓延。
“噬魂咒。“月胧撕开他肩头衣物,指尖月华按在伤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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