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吏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歪了三次后，终于被陆沉用胶带粘在王小亚背上。人形告示牌，每小时工资加五块。他叼着彼岸花烟嘴，把夏冬青刚修好的收银台又踹出个凹痕。
便利店新装的LED灯管忽明忽暗，照得货架上那排金钥匙纪念品格外瘆人。王小亚举着自拍杆转圈：老铁们看！这就是上期直播抓蛟魔的现场！现在下单因果铃铛同款，送赵吏亲笔签名黄符！
你他妈...赵吏的脏话被快递箱砸门声打断。哈士奇精顶着焦黑的耳朵冲进来：陆先生！加急件！到付五百年阴德！
陆沉拆开贴着归墟特供的青铜匣，腥咸海水瞬间淹到脚踝。巴掌大的贝壳里传出人鱼哭腔：陆先生！血海巨舟撞破龙宫结界，求您...咕噜噜
防水手机袋要不？王小亚递来塑料袋，海底捞式求救，这得开个价。
夏冬青突然捂住脖颈，血色图腾烫得他撞翻泡面架。赵吏的枪管还冒着青烟，天花板上的因果铃铛却已响到第三声。
叮——叮——叮——
货架上的金钥匙集体震颤，陆沉手中的神农鼎碎片突然浮空，在墙上投射出星图。赵吏的脸色比忘川水母还难看：归墟海眼的坐标？你他妈早知道了？
上辈子可能知道。陆沉用汤勺敲了敲星图中闪烁的红点，不过现在更想知道，你给茶茶当差时有没有五险一金？
玻璃幕墙轰然炸裂，滔天血浪中浮出艘青铜巨舟。甲板上站着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与赵吏一模一样的脸——除了左眼瞳孔中的金钥匙纹路。
阿金？！夏冬青的惊呼被狂风撕碎。
冥界往生塔，茶茶拨动着箜篌琴弦，脚下血海翻涌成旋涡。木兰跪在阶前，银鞭捆着个不断挣扎的鮫人孩童：罗刹女要东海三成气运才肯出兵。
给她。冥王指尖凝出冰晶，告诉那只老修罗，我要陆沉活着抵达归墟。
血浪中浮现出便利店战况：阿金手中的骨刀刺穿赵吏肩胛，陆沉的神农鼎碎片却悬在两人之间，将星图烙印在青铜巨舟的桅杆上。
九世轮回的钥匙，就该用在锁眼里。茶茶轻笑，琴声震碎塔外游荡的怨灵。
便利店战场，王小亚的直播杆被狂风卷到半空，镜头正好拍到阿金掐着赵吏脖子按在货架上：四百年的利息，该用命还了！
你信用卡逾期关我屁事！赵吏屈膝顶向对方腹部，却被骨刀划破裤管。泛黄的合照从口袋飘出，阿金突然僵住——照片背景里，茶茶正把青铜铃铛递给穿长衫的陆沉。
原来如此...阿金的笑声混着血沫，我们都是她的提线木偶！
陆沉踩着倒塌的货架跃起，神农鼎碎片与骨刀相撞迸出火星。星图纹路顺着兵器交击处蔓延，青铜巨舟突然调转船头撞向因果铃阵。
冬青！砸了铃铛！
用这个！王小亚抛来冻成冰坨的黑驴蹄子。
夏冬青抡起驴蹄砸向青铜铃的瞬间，血色图腾从他脖颈蔓延至全身。铃铛碎裂的巨响中，阿金的身体突然透明，无数金钥匙从七窍涌出。
小心！赵吏扑倒陆沉，钥匙暴雨般钉入他们身后的关东煮台。红汤沸腾如熔岩，每颗鱼丸都裂开猩红瞳孔。
这他妈是饿鬼道的外卖！赵吏甩出符咒封住汤锅，茶茶在给归墟开门！
哈士奇精突然叼着个快递箱冲进来：陆先生！到付件！
滚！
发件人...嗝...是您自己！
陆沉撕开快递单时，指尖被锋利的青铜碎片划破。箱子里静静躺着半块兽面纹玉璧——与他前世陵墓出土的文物完全一致。
次日凌晨废墟便利店，王小亚用桃木剑串着烤肠在余烬上翻烤：所以阿金是赵吏的信用卡债主？
是前世的我把灵魂抵押给了茶茶。赵吏给伤口缠绷带，这货居然利滚利算到今生。
夏冬青蹲在角落拼凑星图碎片：李教授的书里说，归墟海眼连着九幽...他突然愣住，陆沉呢？
众人望向便利店废墟最高处。陆沉正站在扭曲的因果树上，指尖摩挲着玉璧纹路。晨曦透过枯枝将他影子拉长，竟与青铜巨舟上的黑袍人逐渐重合。
树梢新结的铃铛无风自动，发出第九声清响。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