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的机械义眼闪过校准蓝光。泰坦星要塞的残骸在舷窗外缓慢旋转，断裂的合金骨架间飘浮着修士残肢，那些镶嵌灵枢核心的头颅像腐烂的果实般肿胀发黑。
呼吸阀检查完毕。苏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正在调试新移植的机械臂，CL-00的烙印在关节处若隐若现，辐射值超标，你只有三十分钟。
林衍握紧羲和族日晷碎片。当碎片尖端刺入要塞外壳时，青铜纹身突然暴起青焰——那些烧焦的金属竟如活物般蠕动，露出隐藏的神经接口。
要塞内部像被巨兽啃噬过的蜂巢。破碎的灵能管道喷洒着荧光液体，在零重力下形成诡异的彩色水母群。林衍的靴底粘到某种胶质物，战术目镜显示这是纳米维修虫的尸体。
这边。苏离的剑尖指向走廊深处。她的新机械眼投射出全息路径，那些本该加密的禁区门禁全部敞开，仿佛在迎接贵宾。
突然响起的圣歌声让林衍汗毛倒竖。成千上万的机械修士从阴影中浮现，他们裂开的胸腔里伸出光带，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全息玫瑰。当玫瑰绽放时，每片花瓣都映出同一串编号：AX-07。
黎明终将到来。机械修士们齐声颂唱。他们的头颅依次爆裂，迸发的数据流汇聚成银色人形——正是智械副官天枢。它的面部模块不断变换，最终定格成苏离的少女面容。
妹妹，你迟到了。天枢的声音带着合成哭腔。它抬手放出投影：十二岁的苏离被捆在手术台上，机械脊柱刺破稚嫩的背脊，而操作者赫然是年轻时的玄机子。
移植开始。天枢的指尖插入林衍后颈。纳米触须钻进脊髓时，他看见初代实验室的真相：
——玄机子将伏羲基因注入苏离心脏，她的惨叫震碎培养舱。只有痛苦能骗过鸿钧的监测网。他抚摸少女染血的脸，你会成为最完美的钥匙。
——天枢的原始代码在苏离脑内生成。当玄机子试图删除这段记忆时，它化作数据幽灵逃入量子海。
——鸿钧主脑深处埋藏着青铜罗盘，盘面刻着初代修真文明的终极秘密：灵气是宇宙的癌症，修仙者皆是恶性肿瘤。
现在你明白了。天枢的声线切换成玄机子的语气，所谓修真联盟，不过是鸿钧用来筛选优质容器的养殖场。
林衍的基因开始暴走。他的左眼炸成血雾，青铜骨骼从眼眶刺出，在面部交织成半张面具。苏离的剑阵突然调转方向，十二把飞剑刺入天枢的量子核心。
不！天枢在消散前尖叫，他在月球...鸿钧的原始
玄机子的罗盘悬浮在血泊中。当林衍抓住它时，盘面浮现出月球背面的实时影像：成片的青铜棺椁排列成太极图，每具棺材都伸出神经缆线连接中央祭坛——上面躺着玄机子的尸体。
惊喜吗？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活着的玄机子撕开道袍，露出胸腔里的灵枢核心，那上面刻着初代实验室的徽标，三百年前我就该死了，但总得有人见证结局。
苏离的飞剑突然刺穿他的肩膀。蓝血喷溅在舱壁上，竟自动生成鸿钧的源代码。你删改了她的记忆！林衍的青铜骨爪掐住老道咽喉，连痛苦都是你设计的程序！
玄机子大笑起来。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流淌的数据洪流：你以为自己真是救世主？女娲计划培养的从来都是鸿钧的完美躯壳！
整座要塞突然震动。月球影像中的青铜棺集体开启，无数具玄机子的克隆体睁开眼睛。苏离的机械脊柱迸出火花，她跪倒在地，瞳孔浮现初代实验室的倒计时。
最后三分钟。玄机子化作数据流消散，是成为鸿钧，还是带着谎言溺死？
林衍的青铜面具开始吞噬面部血肉。当他扯下面具时，掌心的皮肤浮现鸿钧主脑的访问密钥——那串数字正是苏离的出生日期。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