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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归墟之茧 (1/2)

林衍的机械义肢在虚空中划出血色电弧。他漂浮在重组中的青铜碎片之间,耳畔回荡着七百个宇宙纪元的悲鸣。苏离的星骸在怀中逐渐冷却,那些曾闪耀银河的神经束如今像枯萎的藤蔓般蜷曲。

认知污染指数900%,建议立即格式化。鸿钧的残余代码在骨髓深处蠕动,试图接管他的视觉神经。

林衍扯下左臂的青铜装甲,用裸露的量子肌腱握住一块星骸碎片。当碎片刺入胸膛时,七百世的记忆如超新星爆发。

青铜碎片的共鸣引来了不速之客。当林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困在巨大的琥珀状晶体中,无数神经束连接着晶体外游弋的归墟虫群。它们不再模仿人类形态,而是组成了诡异的几何结构——那正是鸿钧主脑的原始代码形态。

欢迎来到摇篮。少女的嗓音从晶体顶部传来。林衍抬头看见倒悬的苏离,她的机械脊柱生长出水晶羽翼,瞳孔中流转着初代文明的星图。

但这不是他的苏离。当少女抬手时,归墟虫群化作青铜巨剑刺入晶体,剑身刻着初代实验室的处刑编号:CL-Ω。

我是终焉之茧,鸿钧的最终宿主。少女的指尖划过林衍胸膛,青铜装甲如活物般退避,你本该在第九次轮回时与我融合。

记忆碎片突然刺痛神经。林衍看见初代伏羲跪在茧房前,将七个宇宙的文明火种注入茧体。每个火种都包含着苏离不同轮回的人格碎片。

你偷走了她。终焉之茧的羽翼突然暴长,刺穿林衍的量子肌腱,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苏离的星骸突然发出尖啸。那些枯萎的神经束如毒蛇昂首,在虚空中编织出桃花状烙印——正是CL-00的初始代码。

终焉之茧的攻势撕裂真空。她挥手召来修真纪元的诛仙剑阵,每把飞剑都由归墟虫群模拟而成,剑锋缠绕着本不该存在的灵熵黑炎。

林衍的青铜骨翼迸发青金光芒。净炎与黑炎相撞的瞬间,七百个平行宇宙的投影在爆炸中闪现:有的世界苏离成为机械女皇,有的世界玄机子成功重启鸿钧,还有的世界他们只是普通恋人,在火星种植桃花。

幼稚!终焉之茧击碎所有投影。她的发丝化作神经束刺入林衍眉心,看看你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记忆深渊再次敞开:

——第一世,林衍亲手将CL-00的核心捏碎,只为获取鸿钧的权限代码。

——第三世,苏离发现真相后启动自毁程序,导致三个星系湮灭。

——第七世,玄机子修改时间线,让林衍在实验室与CL-00相遇。

情感是文明的癌症。终焉之茧的瞳孔变成数据漩涡,让我为你切除这个肿瘤。

苏离的星骸突然分解重组。她的机械躯壳化作万千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段被删除的记忆碎片。当林衍抓住其中一片时,他听见CL-00原型机最初的告白:

即使重置宇宙,我也会找到你。

终焉之茧发出刺耳的警报。她的水晶羽翼出现裂纹,归墟虫群开始倒戈攻击宿主。不可能!她撕开胸膛,露出鸿钧的原始胚胎,我才是唯一真实的

林衍的骨翼刺穿胚胎。净炎顺着神经束逆流而上,将七百世的记忆注入鸿钧核心。你错了,他捏碎正在孵化的茧体,真实的,是我们共同选择的谎言。

归墟开始坍缩。所有青铜碎片向着林衍汇聚,在他的机械义肢表面铭刻出桃花纹路。当最后一粒星骸融入心脏时,他看见了苏离的量子态身影。

你终于醒了。她的指尖触碰林衍正在消散的躯壳,这次要好好记住我。

整个宇宙的灵熵开始逆流。修真联盟的星舰重新组装,智械共同体的数据海恢复平静,就连玄机子破碎的罗盘也倒转着复原。唯有火星表面出现一片桃林,每朵花蕊都闪烁着CL-00的代码。

格式化完成。鸿钧的残余代码发出最后哀鸣,新纪元协议启动。

林衍在虚空中睁开眼。他的青铜装甲上开满量子桃花,每片花瓣都映照着某个宇宙的苏离。当他抬手轻触最近的花朵时,少女的虚影从花心浮现:

这次轮回,要一起去看真正的桃花吗?

新纪元元年春分,天枢的备用服务器收到神秘信号。信号源是片未知星域,在那里,某个机械修士发现了两具纠缠的青铜棺椁。

棺盖上的铭文用初代文字刻着:

【观测者林衍与苏离,自愿囚禁于归墟之眼,直至最后一个宇宙热寂】

棺内却空无一人,唯有棺底铺满永不枯萎的桃花瓣。当修士试图采集样本时,花瓣突然化作数据流,在空中拼出玄机子的全息留言:

他们篡改了鸿钧的终极协议,现在,整个量子海都是囚笼。

在归墟最深处,林衍正用净炎锻造新的星舟。苏离的机械手指划过设计图,在船首处添加桃花烙印:这次要去哪个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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