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缓缓晕染开来。
林芷澜单手紧攥着手提袋,修长的身影在蜿蜒曲折且荒芜的山路上显得格外单薄。山路崎岖不平,每一步都需要她格外留意,稍不注意便可能被凸起的石块或是盘绕的树根绊倒。
不远处,一座废弃的变电站静静矗立在那里,像是一头蛰伏着的巨兽。变电站的周围围上了铁栅栏,可如今不少地方已然生锈、变形,甚至有些栏杆歪歪斜斜地耷拉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一路上,林芷澜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父辈们围坐在一起,神情凝重地讲述着那个古老而神秘的流星预言,话语间满是忧虑与不安。而那本不该出现在东城的无名绿尸,更是像一道深深的阴影,刻在了她的心头。随着回忆的深入,她愈发强烈地感受到,有一层无形且未知的阴云,正悄然笼罩着这座她所熟悉的城市,仿佛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在东城蛰伏的这半年里,林芷澜凭借着自己的敏锐与机智,收集到了不少旁人不太在意的小道消息。就拿这座废弃的变电站来说,有不少夜晚爬山的市民声称,当经过这里时,会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那声音时而像是低沉的呜咽,时而又如同尖锐的哀嚎,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让人毛骨悚然。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在变电站内看到诡异的绿光闪烁,那幽幽的光芒一闪而过,却足以在目击者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恐惧。
林芷澜深知,尸体难以得灵,这本就违背常理,而近期东城出现绿尸的数量明显异常,远远超出了正常范畴。这绝不是简单的偶然事件,恐怕背后有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黑手在操控着一切。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把局势搅乱,故意制造恐慌与混乱。只是让她感到疑惑与不安的是,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百年一遇的流星雨划破夜空,这本该是令人期待的天文奇观,此刻在林芷澜眼中,却像是一把高悬在人们头顶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给这座城市带来灭顶之灾。
那破损的铁栅栏,在岁月与风雨的双重侵蚀下,早已千疮百孔。高度不过一米出头,其上铁锈斑驳,恰似一片片脱落的腐朽鳞片。林芷澜身姿仿若灵动的飞燕,轻盈地微微屈膝,蓄积力量,而后猛然发力,纵身一跃。她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带一丝拖沓,稳稳地落在了变电站内。
入目之处,站内一片荒芜颓败之景。杂草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疯长,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几乎没过了脚踝。那繁茂的枝叶相互缠绕,在黯淡的光线下,投下一片片形状诡异的阴影。可奇怪的是,预想中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并未出现,四周静谧得有些反常,这种死寂般的安静,反倒让林芷澜心头的警惕愈发浓烈。
林芷澜秀眉轻蹙,眼中满是警觉,每迈出一步都小心翼翼,鞋底与杂草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缓缓朝着变电站的大门靠近,那扇大门虚掩着,门板上的漆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木质纹理。门缝之间,隐隐透出一丝光亮,随着她的接近,那光芒愈发清晰。
那正是一抹散发着幽冷气息的绿色光晕,恰似寒夜鬼火,在黑暗中摇曳闪烁。这光晕与她此前四处收集来的传言分毫不差,看到的瞬间,林芷澜的心猛地一沉。就在这时,门内骤然响起一阵怪异声响,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指甲用力划过粗糙的石板,又带着几分扭曲的颤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直直钻进人的心底,搅得人心神不宁。与此同时,那绿色的光晕也开始剧烈闪烁,明灭不定,恰似有一只无形且邪恶的手在肆意拨弄,营造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氛围。
林芷澜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那段声音。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与维度,来自另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像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魔力。听着听着,林芷澜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
她曾听父辈们在谈及古老秘术时提起过,在湘西那片神秘的土地上,流传着一种起尸术。据说掌握此术的人,能够借助诡异的方法,暂时操控死去之人的尸体,让它们听从驱使,成为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莫非?
没有丝毫犹豫,林芷澜柳眉倒竖,美目之中寒光一闪,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向那扇虚掩着的大门。“砰”的一声巨响,门板被重重击飞,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回响。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尸体的表面还沾着湿漉漉的泥土,甚至有几缕草根还缠在肢体上,显然是刚从地下被挖掘出来不久。再往前看,在尸体的前端,静静坐着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那人周身被斗篷严密包裹,看不清面容,只能瞧见一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此刻,此人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身旁围绕着一圈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符文,整个场景,分明是在进行一场邪恶而恐怖的仪式。
斗篷人显然被突然闯入的林芷澜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动作也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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