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已经带上了炙热的气息，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扇在头顶呼呼作响，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此起彼伏的写字声。
距离高考，只剩最后五天。
三中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息，走廊里贴满了倒计时的红色标语——“全力冲刺，不留遗憾”、“今天拼命，明天光明”，还有班主任每天雷打不动挂在嘴边的那句：“同学们，这是决定命运的时刻。”
所有人都知道，高考是场硬仗，谁都不能松懈。
然而，有一个人例外。
“陈楠，你是认真的？”王斌压低声音，盯着陈楠手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
“别人都是在狂刷题，你倒好，把五三当涂鸦本？”
陈楠耸耸肩，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着笔在空白处乱画，偶尔写几行字，又划掉，像是在整理思绪。
王斌忍不住瞟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
——“高考不是青春的终点，而是某些故事的分岔口。”
“靠。”王斌咂舌，“你小子又开始装文艺青年了？”
“不是装。”陈楠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扬起，“是真觉得没啥可复习的了。”
王斌瞬间被噎住，愣了两秒才爆了句粗口：“妈的，你是人？”
这个世界最让人羡慕的，不是拼命努力就能成功的人，而是天生聪明还一点不焦虑的人。
陈楠，就是这种人。
在整个教室里，所有人都在咬着笔杆、抓着头发、一脸痛苦地研究题目，而他……
——悠哉悠哉地打瞌睡。
王斌忍不住凑近，小声说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
“万一翻车呢？”
陈楠轻轻笑了：“翻不了。”
“操。”王斌深吸一口气，“你特么就不能给我们这种人留点活路？考前焦虑是每个人该有的情绪，你这个态度太不尊重高考了！”
陈楠无奈地叹了口气：“尊重不是靠装紧张来体现的。”
王斌：“……”
他彻底没话说了。
学神的世界，凡人果然无法理解。
时间在一张张试卷的翻动声中流逝，直到晚自习的铃声响起，班主任走进教室，扫视了一圈。
他难得露出了温和的表情，说道：“这可能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了。”
教室里一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抬起头，看向讲台上的班主任。
这位天天催着大家刷题、训斥摸鱼的男人，今天却一改往日的严肃，目光柔和许多。
“再过五天，你们就要高考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的心里都微微一震。
“可能有人期待，有人害怕，有人兴奋，但不管怎么样——这是你们青春里最重要的一场战役。”
“当然，有人会觉得高考很重要，也有人会觉得它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考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看似无所事事的陈楠身上。
陈楠抬起眼，和班主任的目光对上，挑了挑眉。
班主任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继续道：“我知道，有些人很害怕考砸，但你们要记住——高考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当然，能考好还是考好一点。”
话音刚落，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有人偷偷抹眼泪，有人松了口气，有人眼神坚定。
陈楠没有笑，他只是盯着桌上的试卷，若有所思。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
【筱柒：还没睡吗？】
晚自习下课，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走廊里充满了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
王斌趴在桌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走啊，去超市买点夜宵。”
“你去吧。”陈楠收拾了书桌，语气随意地说道。
王斌狐疑地看着他：“你不去？”
“嗯。”
“你小子……不对劲啊。”王斌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猥琐的笑，“你该不会……是有约了吧？”
“……”
陈楠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直接起身走出教室。
王斌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啧，少年，你的破事，哥可是门儿清。”
走廊的风很轻，带着夏夜的燥热，远处的教学楼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陈楠站在楼梯间，打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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