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苹说她变瘦了,林苹还叫她别自卑,说她以后会长高的。聊到最后,范雨佳问林夜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林夜如实说他还是什么都没学,然后范雨佳就把他唠叨了一顿,说得他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只是深深的感觉自己真的很不争气。
临走之前,林夜把前几天写的那封信交给了范雨佳。回学校的路上,他走着走着就把见到范雨佳的满心欢喜给走丢了,而且突然间有种心被掏空了的感觉:满打满算离高考还有四十天,从自己过往的德性来看,这么点儿时间只要稍一迷糊就能混过去,林苹已经渐行渐远,范雨佳注定也是留不住,以后的生活还有希望吗?没了,真的没了……
***
正如林夜预料到的那样,之后他还是没能进入学习状态。眼看高考越来越近,他干脆选择了破罐子破摔,觉得反正没多少时间了,既然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改变结果,与其拗着性子去学习,还不如该干嘛干嘛。紧接着,他就想了想高考前还有什么事情想做、林苹和范雨佳离开后该拿什么支撑自己的生活,等到差不多又都想清楚了,他就又给范雨佳写了一封信——
玉娟:
我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决定再来一趟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好在见到与见不到基本上没什么差别,因为有些话不是能说而是该写出来的,而我现在想告诉你的就是这样的一些话。
我确定自己这辈子的最高理想了:写一本书(虽然我并没有打算靠写作来谋生)。书名都定好了,叫《枫林夜雨》或《风临叶语》。在这儿我许给你一个纯真而又庄重的诺言:如果我的书出版了,能联系上你的话,一定尽最早的时间送你一本。
我写《枫林夜雨》的目标是赶上甚至超越《红楼梦》这个迄今为止现实主义小说的最高峰(还够狂吧)。曹雪芹写《红楼梦》“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打破了一切传统的写法”;我如果活到他死时的年龄至少还有二十八年时间,再加上已经写了将近两年,我就不信达不到自己的目标。经过这两年的思想变迁,《枫林夜雨》的框架已经基本成型了,根据我的构思,应该也可以打破一切传统的写法,因为我没有接受过标准的写作教育,所以就不会受什么条条框框的束缚,我以后要做的就是给想好的框架增删和修改了,至于多久能完成,我抱的是少则三五年,多则一辈子的打算。虽然知识有限,但我可以采用合适的手法避实就虚,用自己会的把想要表达的完美的表达出来,而且我觉得自己会的还是挺多的,应该可以应付;可有信心我也不确信自己就一定能够完成这部书,因为现实和理想毕竟是有差距的,所以我的态度是:“成,则青史留名;败,我还是自己”,两手准备有备无患,毕竟把自己的一生活成自己的才是最合算的,我够聪明吧?
主要的已经说完了,再告诉你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先说好的吧:一专的分数线应该比我原想的还低,家里也同意我上大专甚至复读(只不过我不会复读的);另一个就是我现在心才安定下来,只剩两周的学习时间了,我也不确信自己会死心塌地的学两周。也许高考只能寄希望于临场发挥好一点、题再出的向着我一点了,至于会不会这样,又只能寄希望于老天帮忙了。
我如果没见到你(见到你下面就全是废话了),求(是“求”不是“请”)你下周日(5月14 7号)下午到学校来找我,有很、非常、特别、极其重要的事,能来的话一定要来,我们16:40放学,也不用来的太早,我会一直等你的。(上面两个实现一个下面就是废话了):但是你如果实在来不了也不是不行,只是等到高考的第二天(6月8号)中午就一定在家里等我打电话告诉你我考试的感受吧。就这样了。
林夜
5.14.
——他在信里说的“很、非常、特别、极其重要的事”,是想跟范雨佳去照两张照片留个纪念——当初三(4)班没有拍毕业照,那么好的机会没拿到林苹和范雨佳的照片,他一直感到非常遗憾,高考前想拿到林苹的照片已经没有可能,跟范雨佳去照两张照片就成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写好信的当天下午,他揣着信混进一高没有见到范雨佳,就把信留在了她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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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经过几天的等待,林夜还没有等到周日的到来,就先等到了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月考。
周日下午是最后一场考试,由于记挂着自己跟范雨佳的约定,林夜16:30就交了试卷想去楼上等她,不巧在楼梯间撞见了正要下楼的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你是哪个班的?”林夜稍作犹豫,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三(4)班的。”教导主任追问说:“你交卷了吗?”林夜点头说:“交了。”教导主任说:“考试还没结束,你先别上去,不要影响别人考试。”林夜只好侧身而立,让他走在前面,跟着他去了楼下。等到了一楼,教导主任进了楼梯旁边的小办公室,林夜当即转身又去了楼上,然后就看到了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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