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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今后我与自己流浪(上) (3/4)

坦诚地说出了她没上过学,林夜也很早就说了他和范雨佳她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早在两人定亲之后不久,林夜就给海菊发了这么一条短信:“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我上学的时候有几个好朋友,以前有什么心事都是告诉范玉娟,以后就跟你说了。”在那之前,林夜给海菊发短信,她要么不回,要么就回的很慢。那一次,林夜才刚把短信发出去,海菊回复的短信就到了:“你是不是想说你以前有女朋友?”林夜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向她解释说:“不是,我和她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普通朋友。”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海菊却没有轻易相信,还旁敲侧击地追问了很长时间,等到发觉不可能挖出有用的东西,才故作大度地回了个短信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重要的是你能忘掉过去,跟我一起面向未来。”她说是这么说的,却直到结婚以后,还对范雨佳有着很强的敌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在林夜面前提起范雨佳,都是说“那个叫什么娟的”。有意思的是,尽管林夜最喜欢的人是林苹,海菊却不算冤枉了范雨佳,反而误打误撞地敌视对了人,因为林夜那时候最放不下的人确实是范雨佳,而不是林苹——在学校里去找林苹碰了那么多次壁,又过了那么长时间,脑子再笨也该想明白了,所以林夜当时不仅已经完全放下了林苹,林苹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时,或许是范雨佳还在的缘故,他甚至没有感觉到难过;范雨佳就不同了,范雨佳是他当时唯一的牵挂,他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正因如此,在范雨佳二十一岁生日那天的上午,他才会一个人坐在二楼的楼梯上抽了很多烟,抽到恶心反胃都不想停下来。他不记得自己当时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只记得海菊找到他时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他回答说:“没事儿。”只记得那天晚上他没有再给范雨佳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从那以后就彻底丧失了勇气,再也没有动过给范雨佳打电话的念头。

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林夜终究还是主动提起了林苹,向海菊澄清说,他以前最喜欢的人其实是林苹,而不是范雨佳。海菊得知真相后,一边放狠话说:“要是结婚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肯定不会嫁给你!”一边又忍不住好奇的让林夜给她讲讲他和林苹之间的故事。林夜本以为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真的去讲,他才发现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喜欢林苹,林苹不喜欢他,仅此而已。

后来,林夜看到了一句话:“要有多勇敢,才能微笑着听你说你和她的故事?”那一瞬间,他深深地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觉得自己不该把喜欢林苹的事情告诉海菊。不过,那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他就恢复了理智,不说再怎么善意的隐瞒,也不如坦诚来得心安,只说他和海菊的关系也大可不必如此做作:他不喜欢海菊,海菊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他们两人结婚,从本质上讲就是各取所需的搭伙过日子,谈感情就太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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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结婚的那几年,林夜每次逢年过节的回到家乡,都会觉得自己很可能见到林苹、林飞霞和范雨佳,虽然他和范雨佳隔着一条河,林苹和林飞霞去新集街上要经过小林村,但是他却没来由的觉得遇见范雨佳的可能要更大一些。遗憾的是,命运又一次无情地嘲弄了他的自以为是:在那几年里,他见到过林苹两次,也见到过林飞霞一次,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范雨佳。

林夜两次见到林苹,第一次是在林若杨出生那年的年底,更精确地说,是在那年的大年三十。那天上午,他和海菊抱着林若杨去新集街上转了一圈,回家走到新集桥上的时候,遇见了隔着马路迎面走来的林苹和跟她同村的几个同龄人。他看到了林苹。林苹没看到他。等到林苹走过去了,他才轻声说:“林苹。”海菊东张西望地说:“在哪儿呢?”他说:“过去了。”明明不认识,海菊却还是回头看了看说:“要不要去跟她说说话?”他说:“说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就算海菊不在旁边,他骤然见到林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二次是时隔三年的腊月廿八。那天下午,海菊让他去给余翠荣办个电信的手机号。他觉得她神经病——你们办手机号自己不能去吗?可是当着余翠荣的面又不好明说,就蹬上自行车气呼呼地去了。年底的车辆比较多,他赶到村子西头的三岔路口正好碰上了堵车,然后刚停下来就看到了公路对面不远处的林苹。林苹的身后跟着一个同她年龄相仿、模样很周正的男孩子,如果是她男朋友,两人应该是去县城逛街回来刚下公交车。他本以为林苹不会看到他,没想到林苹的目光很快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他们就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开始了无言以对。林苹欲言又止。他不知所措。等到前面的路通了,他就默默地收回目光蹬起自行车走掉了。在那之后,他懊恼了很长时间,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敢上前跟林苹打声招呼。直到几年以后,他才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他喜欢她,她还未嫁,他却已娶,他不敢跟她打招呼,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曾经那份早已无处安放的感情。

林夜见到林飞霞,跟他第二次见到林苹只隔了不到五分钟。

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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