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趁自己在宫里喝酒,居然派人去府上收拾东西。
这是连他回府的机会都不给,生怕他再生出什么变故。
看着那十几辆装满行李的马车,陈云突然想起儿子临别时的叮嘱。
可惜,这一步还是走慢了。
"老将军,请!"吴总管躬身示意。
陈云看了眼身后的宫门,又看了眼面前的马车。
这一程,算是躲不过去了。
他叹了口气,扶着车辕正要上车,忽然想起什么:"陛下,我那犬子......"
"放心。"慕容景目光温和,"朕自会照看他的县城。"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是明晃晃的警告。
陈云咬咬牙,双手抱拳:"臣告退。"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青石板路,驶向宫门。
透过车帘,陈云看到慕容景还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心中一片苦涩。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儿子那边......
"吴总管。"陈云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吴总管连忙凑上前来:"老将军有何吩咐?"
"准备些笔墨纸砚。"陈云轻声道,"我要给犬子去封信。"
"这......"吴总管目光闪烁,偷偷瞄了眼皇帝的方向。
慕容景似笑非笑:"去准备吧。"
"是!"吴总管如蒙大赦,连忙让人取来文房四宝。
陈云接过笔墨,神情凝重。这一程远行,怕是凶险难测。虽说不能明说,但好歹要给儿子递个信。
他掀开马车的小桌,调了调坐姿。
"陛下。"他转身朝慕容景拱手,"臣这就启程了。"
"嗯。"慕容景点点头,"路上小心。"
马车轮缓缓转动,陈云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皇宫渐渐远去。
待出了宫门,他才提笔蘸墨,思索片刻,写下"枫儿"二字。
可刚写完开头,笔尖便在纸上顿住。
该怎么写?
朝堂之上,步步惊心。一字不慎,便可能给儿子带来灾祸。
况且,这信多半会被人拆看。皇帝既然让准备笔墨,就是等着看自己会写些什么。
思虑良久,陈云提笔继续:
"为父此去边关,心系故土。望你安心治县,莫要分心。"
"记得你说的那句'苟住'的道理,为父这才明白过来。"
"你在县里,且要谨记此言。"
"至于为父这边,自有分寸。切莫妄动。"
写完,他吹干墨迹,将信折好。
"吴总管。"陈云将信递出车窗,"烦请代为转交犬子。"
吴总管接过信,笑容谄媚:"老将军放心,下官一定亲自送到陈大人手中。"
陈云点点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这封信,看似寻常叮嘱,实则暗含玄机。
儿子聪明,必然能从"苟住"二字中参透其中深意。
马车穿过长街,向着城门驶去。路边行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听说是老将军陈云要去边关了。"
"这么大的排场,莫不是有大事?"
"嘘,慎言!"
陈云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心中暗叹。
半月后,县衙。
"砰!"
陈枫一掌拍在案桌上,茶盏应声而碎。
"好一个慕容景!"他咬牙切齿,"连半天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就把我爹强行送去边关?"
桌上,那封信纸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信是今早才送到,可父亲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强行拉去边关了。这明显是皇帝故意拖着不让信送来。
"那个老狐狸!"陈枫踱步到窗前,眼中寒光闪烁,"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太了解皇帝的心思了。
这是要让父亲去给长公主背锅,顺便还能牵制自己。
"咯咯。"一阵轻笑从门外传来。
"谁?"陈枫猛地转身。
苏灵怡推门而入,一袭青衣,明眸含笑:"这么大火气?"
看到是她,陈枫稍稍放松:"边关那边传来消息,父亲被皇帝......"
"我知道了。"苏灵怡收敛笑容,"所以你在这里发脾气?"
她走到案前,拾起地上的茶盏碎片:"这可是上好的汝窑啊,就这么摔了?"
陈枫冷哼一声:"一个破茶盏而已。"
"行了。"苏灵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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