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白阔愣了瞬,眉头皱得愈紧,“送的什么货?”
小厮摇摇头,“只说是些用不上的棉衣,来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开箱验货。”
胡天翼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面上不显,随意摆摆手,低声道,“你将回单收着就是,这货既然与我兄弟有关系,我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认真来,绝不会让这货出了问题,回单不必给了。”
“是……”
“等等。”
不等小厮回话,白阔眼疾手快地抢过回单,揣进了自己怀里,面上严肃,“这是姜家的东西,不是我的,该给的我带回去就是。”
胡天翼脸色瞬间冷下,眸中多了几分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待到白阔回头时又变回正常,笑道,“也好,听白兄弟的。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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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早就做好了饭,等着白阔归来。
姜恒蹲在墙根,捂着小肚子,眼巴巴瞅着桌上的麦麸粥。
葛元瞧着心疼,毫不含糊地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阿恒,不等那个狗东西了,赶紧过来吃饭!”
姜恒咽了咽口水,摇摇头道,“葛爷爷,白叔还没回来……”
“等他做什么!”葛元大手一挥,扬声道,“他在外头还能饿着自己不成?再说了,这么晚还不回家,饿死他也是活该,吃饭!”
话音才落,院门从外被推开,白阔冷着脸走了进来。
见他回来,葛元瞬间变了话锋,将那满满一碗粥藏在身后,一脸心虚道,“你个死人,滚去哪儿混了?你天天不着家,我们等着你吃饭,又都不敢先吃!”
白阔淡淡瞥他一眼,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话,懒得理会他,径直朝着姜宁走去,从袖中掏出回单放在桌上,沉声问道,“你找虎行山给你运送货物了?”
姜宁一怔,听的是云里雾里。
“什么货物?”
“你去虎行山了?”
葛元和姜宁的声音同时响起,白阔扫了眼前者,低声道,“你别说话。”
葛元气成了河豚,狠狠白他一眼,不再开口。
姜宁垂下眼帘,视线落在那张回单上,沉默不语。
白阔瞧着她,低声问道,“当真不是你?”
姜宁挑眉,语气平静,“我一整天都没出过家里,哪来的功夫跑去虎行山庄?”
葛元急得不行,再也憋不住了,忙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你速速给句痛快话!”
“我这几日在虎行山庄打擂,见过胡天翼几面,今日晌午他留我用饭,凑巧碰见他的手下寻过来,说是北荒山姜家给了大单,要送一箱子棉衣去荆州。”
姜宁顿时正色起来,皱着眉道,“我压根没去过虎行山,也没有棉衣,更不认识什么荆州。”
“就是!家里一穷二白的,盗贼来了都要反给我们二十铜钱,哪来多余的棉衣要送出去?”葛元翻了个白眼,而后想起了什么,猛地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你去打擂了?”
白阔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低声道,“要的木头石料太多,总得还些什么。”
“老子就知道!”葛元气得跳脚,脸色涨红,“那姓胡的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还偏偏要凑上去给人打白工!”
怕他动怒,姜巧立马好声好气的安慰,“葛爷爷不气,白叔叔都是为了家里。”
葛元气呼呼坐下,心里虽知白阔不易,可还是压不住心里对那个光头的厌恶。
他与白阔在这流放之地也算是能人,流阳城、虎行山、断刀帮纷纷投来橄榄枝,他们谁也没选,独善其身,可遭到了胡天翼那个狗比疯一般的报复。
还是他没日没夜蹲守在虎行山脚下,终于等到胡天翼下来时撒了一把毒粉,让胡狗在床上生生躺了三个月,这才平息这场风波,却也是实打实结了仇。
白阔无奈,拿老头儿没有半点办法,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建房迫在眉睫,我也是逼不得已。”
“老子还没傻到不明事理!”葛元转过身,面上愠怒,“我只是气光头狗心眼子繁多,你又傻实在,到他手里免不了要吃暗亏,如今可好,把宁丫头也牵扯了进去!”
“我且告诉你,宁丫头将来可是要给我养老的,光头狗要是打她的主意,老子药死他!”
白阔摇头叹气,转眸看向一旁的姜宁,沉声问道,“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姜宁心中觉得莫名其妙,她都没见过什么光头狗,上哪送货去?
“我……”
“保不准是辛姒年。”
一话出,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动视线,定定瞧着另一侧的男子。
闻钰眉眼轻垂,指尖捏着汤匙,搅动着碗里的麦麸,注意到众人的视线,微微挑眉,眼底多了几分笑意,“我可是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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