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他心!”
这句话,足以让史弥远动容,当即搀起余天锡:“先生,你我自幼伴读,早已亲如手足,你如此赤胆忠心,我这就记心里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等我见过以后,我们商量着为他另觅师傅。”
余天锡顾及全保正所赠沉甸甸的金锭,总有亏欠感,趁势提道:“丞相,赵与莒的舅舅,保长全保正,是一位秀才,虽乡试未中,但头脑灵活,人也可靠,在属地口碑不错,您看是不是给挪挪位置,让他能更好地配合我们此次计划?”
史弥远不假思索道:“这个简单,先让他接了县尉补吧,你前面不是告诉我那位赵氏八代赵希瓐死前不就是县尉吗?先接了他姐夫的位置,也不算委屈。日后看情况再定。”
余天锡拱手道:“那我先代全保正谢过丞相。这事我就找绍兴知府去操办了。”
史弥远点头:“没事,你就拿丞相之印发函去办吧,用不着自己跑去。你全力促成赵与莒这孩子的事情就成,这是大事,也是特事!”
“丞相放心,在下明白!”
...
自打余先生走后,我在全家村的自由时间就随之减少。
不知道舅舅着了什么魔,尽出所积、甚至变卖了一头黄牛,以资办塾。特意把龙王镇上最好的塾师郭德全先生请到家中,专门辟了间教室,曰蒙学,曰经学,教我补习四书五经,熟读领悟《孟子》、《大学》、《中庸》。
我不从,跟舅舅讨价还价,迫使舅舅同意让胖墩、麻吊同来陪读。
胖墩和麻吊基础比较差,先生给他们授课时,从背《千字文》、《三字经》开始,先生不在场时,碰到问题,都是我来代讲,被他们俩尊称为“小先生”,再也不敢叫我“癞头”。
胖墩和麻吊还处于“抄书”和“背书”阶段。
我已经随先生“会讲”,每次学习某一段内容后,由先生引出话题,由来抒发己见,再由先生点评。
除此之外,我每天还有一项雷打不动的功课,那就是练习书法,临摹先生的草书“朕闻上古”四个字。每次都需要写到先生满意,方才让我停笔。就是这四个字,每天反复,枯燥乏味。别提有多羡慕他们两个摇头晃脑的在背诵“人之初、性本善...”
大概在第九天头上,全家村一改往日的平静,忽然闹腾了起来。
一大群衙役开在前面道,全家村所辖的新昌知县引路,绍兴府衙大大小小官员,由知府汪纲任带队,包括山阴、会稽、诸暨、萧山、余姚、上虞、嵊县、新昌的知县,悉数到场。
全家村上的乡民,这辈子也没见到过如此阵容,纷纷放下手头的活,都挤到全保长家里看热闹。
汪知府屈就着坐上全保正客厅里的四方桌后,故作热情的拍着全保正的手背道:“全先生,本官愚钝,竟然不知道绍兴府还有你这样的世外高人,委屈你在这里做个保长,屈才了,屈才了。”
全保正揣着明白装糊涂道:“知府大人,哪敢劳驾您屈尊寒舍啊?小的在属地当保长,挺知足的,这几年全家村风调雨顺,政通人和,年年都是县里的先进,小的知足,小的知足。”
汪知府转头看了看站在一傍的上虞知县方淳安:“全保长年年先进,你怎么不报府里?埋没了多好的人才...非要等到丞相府发文不成?”
方知县连连点头哈腰,向知府赔不是。
汪知府转到正题上:“全先生,我此次前来,是受右丞相之托,来落实你的新职务,丞相府的意思,是暂时安排你先任县尉。今天本府所辖八个知县,悉数到齐。山阴、会稽、诸暨、萧山、余姚、上虞、嵊县、新昌,任凭你挑。要是你肯屈就,也可以到府衙任职。”
全保正故意推脱道:“汪大人,小的还是在属地干干保长,挺满足的。”
全家村属上虞管辖,放知县见是丞相府直接任命,哪肯错失机会,赶紧争抢道:“汪大人,全保正乃本县明星保长,怎能到外县就任?这不丢了上虞的脸面不成?全保长,你可不能去别县啊。”
全保正见水到渠成,便不再推脱,朝汪知府、方知县施礼道:“那我就厚着脸皮,接下县尉的差,定当竭尽全力。如果要我选,我还是留在本县,协助方大人工作...”
村民们乐见那么多官员来抢全保正,亲眼见证了全保长升级当县尉,大家那高兴劲头,顷刻间就倾巢而动,操办起了村里规模最大的百家宴宴,从晌午开始,一直延续到未时,凡会几手的厨师,都自觉自愿的参与到颠勺队伍中,没有这方面专长的老少爷们、姑婆媳妇们,也大多没闲着,杀鸡宰鸭、添火加柴、切菜洗碗、搬东拉西,忙得不亦乐乎,知府一行被好客的村民们拉到不同的酒桌上,就着村里的土烧酒,喝得不亦乐乎...
直到宴席散了,刚送走官员们,舅舅便起身去了彩香院...
那晚,舅舅和一枝花都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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