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惊叹。
在临安城里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的谈资中,我成了史弥远一手扶持上来的新王者...
想再低调,都难了...
御赐腰带案,最终还是史相派占着上风,一方面朝堂势力更大,另一方面就案情本身来说对赵竑也是太过不利。
纷纷扰扰了半个月后,宁宗终于下了决断,这日朝堂上,肖总管当着文武重臣的面宣读起了官家的诏令,大概意思是:“皇子赵竑,即日起罢黜一切职务,府内禁足三月。”
诏令通篇没有提到倒卖御赐腰带案,若真以此案惩罚,最起码会贬为庶人,明眼人都知道官家还是护着皇太子的。
肖总管宣完,又从袖中拿出一封诏令再宣道:“立,右监门卫大将军赵与莒,为沂靖惠王嗣,赐名,赵贵诚。”
史弥远早就料准宁宗会护着赵竑,也没奢望能一击即中,目前这个结果,已是上选。
更为欣喜的是,真德秀当堂辞了太子师,这对史弥远来说,无疑是最大利好。
史弥远站在众文武头前,老神在在地听着肖总管宣完诏令,带头躬身行礼道:“臣等遵令。”
其余史相派诸臣心领神会,赶紧一同躬身行礼。
理学派的官员眼见赵竑保住太子位,也都吁了一口气,至于撸到底的官职,大多为虚职,都是官家一句话的事,便也跟着躬身行礼。
诏令下达,我因祸得福,缩略了审批流程,直接得以承嗣。
随诏令送达的,还有朝服。
在小雅的服侍下,我将新赐的紫衣朝服换上,腰系御赐玉腰带,挂好紫金鱼袋,又特意把鸳鸯绣包一并挂在旁边。
看着身上的绛紫色朝服,我心生感慨,半个月前还是朱红色,如今已成绛紫色,这升迁的节奏,快赶上了杨皇后当初开挂的速度。
沂王候补的“候补”两字,正式被擦净抹平了!
我整好朝服,带上赵云鹏、胡主管、王主管,携带着礼物,去往余府探望余妈妈。
照说,我应该先去沂王府的。
我自己也说不清缘由,偏偏就不由自主地先行去了余府。
余妈妈见我一身绛紫色朝服,当即要行跪礼,被我硬生生扶住了,她自是欢天喜地,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松开...
亲亲热热聊了半晌,余妈妈又跟赵云鹏、胡主管、王主管三人一一见过,当面夸他们觅得明主。
辞别余府后,我再次回往沂王府。
一路上似曾相识的街景,摩肩接踵的行人,坊市合一的店肆,依旧眼花缭乱。
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藏在朱窗后的姑娘们的轻声笑语依然撩人。
而我却感觉到,这一来一往,恍如隔世。
踏进沂王府,帮佣和家丁们见了我,纷纷躬身施礼,已然不是昔日模样。
我环顾四周,内心惊诧不已:“偌大的王府,真的都是我赵与莒的?”
很快,我收了收神,不做他想,径直去往绿洲岛的正堂。
走过连廊,一眼见到老太君正陪着两位客人叙话,其中一位,正是我的辅导老师郑清之。
站在一旁的瑜儿,远远见到了我,轻轻拍了拍老太君的肩膀,用玉指戳了戳我的方向。
老太君欣喜起身,郑先生和另一位客人,也都起身相迎。
我加快步伐,直奔到老太君面前,撩起朝服,行了跪礼,起身后,牵着她的手,亲热唤道:“老祖宗,与莒来看您了。”
老太君一个劲儿点着头:“孙儿,老太婆已经知道了,皇上正式立你为沂靖惠王嗣。沂王有后,老太婆也可以闭眼了...”
老太君说着,眼角竟然有了泪痕。瑜儿拿着手绢,轻轻擦拭着,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着我腰带上栓着的鸳鸯荷包。
老太君稍稍平复后,指了指郑先生身边的客人道:“孙儿,这位是兵部郎中魏了翁,皇上为你选的军事老师。”
我赶紧跟魏先生行了师生礼,正色道:“魏先生,以后有劳你了,学生愚钝,还望你锲而不舍啊。”
魏了翁朗声笑道:“王爷,我跟清之一直是搭档,他习文,我授武。只是丑话说前面,我现在的兵部郎中差事,忙得不亦乐乎,所以每周只能抽两个半天,跟王爷交流交流军事理论、理学之道...”
我点头道:“如此甚好,我每周预留好两个半天时间就是。”
几番对话下来,我感觉到魏先生责任心极强,对他颇有好感。
魏先生见我谦逊有礼,自是满意,便转身从茶几上拿过一本帖子,双手递给我道:“王爷,这是蒙古国使臣赵珙写的《蒙鞑备录》,对蒙古的历史、官制、军事、民俗等各方面分析的非常透彻,蒙古国日后恐成大患,请王爷先看上一看,下回见面再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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