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盯着花儿,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两声:“花儿,咋不吱声?”
“噢,老爷,您待我天高地厚,要不是老爷,哪有我红花的今天,老爷可是我再生父母啊!”、红花一转念,先顺着稳住他,再想良策。这也是因为跟有钱人在一起,学的乖滑多了,萧红花屏住心跳,脸色一点没变,而且,说道“父母”二字上,又特别加重了语气。
“花儿,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愿不愿意在我陈家呆下去,掌管这份家产?”很明显,陈秉元急于摊牌了。
这叫红花怎么回答呢?他那边已经说得够老皮老脸了。
她踌躇了一会儿,故作不知地答道:“老爷,您真会开玩笑,我哪有那份能耐,我这灰墙破瓦人家出来的穷丫头,能在老爷这里对付一天是一天啊!都已经感恩戴德了。”
“咳,我说花儿,我可是和你说实在话,今晚我就是要敲钟问响,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豁出来了!王保长家的芋头那个穷小子怎么中的彩?胖婆子又是怎么归的天?我想你应该都明白......”陈秉元满脸涨得通红,往床沿里委了委,解开了套在外面的青缎子万字马褂:“花儿,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今晚这一宿,我就睡这儿了!”
这老东西果然撕下了脸皮。萧红花一腔怒火“忽”下子全都涌到嗓子眼上,可是,她根本就不是老鬼的对手。
终于,她还是忍住怒气,笑了一声,娇声说道:“老爷,您也太性急了,好饭还怕晚吗?你养我这么多年,天大的事,我也会依着你的意思,再说大奶奶魂还没散,我怎么就敢应承?今晚这事,您要是定了心要我,至少也得找几个人摆摆样子才是吧?”
红花说着,说着,眼圈就泛红了…
陈秉元被萧红花这么一说,以为红花已经愿意了,更耐不住内心的欲火,心急火燎道...:“花儿,要怎么摆样子,老爷都依你,只是,今晚这香香,就先让我尝了吧,我可是苦等了三年多了…”
一看陈秉元真刀真枪的要硬上,萧红花怎肯屈服,拼着全身力气和他扭在一起。
可怜,十六岁的红花芽儿哪是陈老鬼的对手,他可是连自己两百斤的胖婆娘都能轻易收拾的主。
不一会儿,红花便挣扎不动了,索性将脸扭向一边,死死地闭上眼睛,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此刻是想死也死不了...
哎!只得怨自己命苦,摊上这档子事情,摊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家。
借着皎洁的月光,陈老鬼清楚的看到红花就在他的眼前、离他那么的近,近到几乎没有距离...
红花眼前突然浮现出芋头哥那双含泪的目光,她清楚的记得四年前,那双目光就是想带她离开的,奈何那时候的芋头哥哥也才不到十四岁…
想到了芋头,红花竟来了股急劲,使劲扭动了一下,差点把陈老鬼从身上晃动下来。
花儿这一扭,恰巧碰在针线笸箩上,她一个激灵,悄悄地把剪子摸在手中,使足了全身力气,趁陈老鬼再次扑上身来的瞬间,将这把剪子最尖锐的部分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右肋。
陈秉元哪防备这一手,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嗷”的一声滚到一边。花儿再也顾不得许多,抽出剪刀,照准陈老鬼左胸捣年糕似的连着几下子猛扎,这回,陈秉元连“吭”都没吭一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只有拴在裤衩上的玉石荷包坠儿顺着床沿来回悠荡着...
红花利索的爬起身,整理好衣服。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没有一丝慌张和害怕,她异常冷静地找出柜子里积攒下来的几块银锭,带在身上扎个紧实,随手扯下窗帘,倒上灯油,就着灯火点着了,扔在床上那金丝绣花的软缎被上。
推开门,花儿片刻也不犹豫,迅速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之中...
一弯残月斜挂在西天,那如水的月光洒下来,宛如扯起一片蝉翼般的轻纱,罩在无垠无际的郊野里,显得愈发的宁静、空旷。
红花出了镇子,便急匆匆往南奔去。
为什么去南边,红花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想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至于往哪儿走,到什么地方去,全无半点打算。
约摸走出了二三里地,她才长舒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回头朝镇上望去,只见陈家大院已浓烟四起,一股股火苗乘着夜风往上使劲地蹿着。
停顿了片刻,汗也消了,红花倏地打了个冷颤。这会儿,她真切感到,是多么的孤独,没有吆三喝四的场面,没有一张张逢迎的笑脸,没有一句句谄谀的话语,甚至那一束束曾经让她觉着轻狎猥亵的目光中,似乎也能找出几份亲切的成分。
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来说,孤独是多么可怕!
她想到了芋头。
要是芋头哥和自己在一起,那该多好,不,她不能连累他,应该知道,无论怎么辩解,她现在是个杀人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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