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清之先生回到了秉义山庄。
我知道这两天拉下了不少功课,便自觉自愿的回到书房。
开课之前,我还是把云鹏之事简单说了一下。内心些许忐忑问道:“先生,我这是在操弄人心吗?”
郑先生沉思一会,悠悠道:“虽是操弄,却是光明正大,犹如煌煌大道,让人说不出什么错漏,便是良策。”
听先生这么评价,我便坦然,然后缠着先生讲杨皇后的事情。
郑先生叹道:“与莒,你未雨绸缪...宫里这条线,迟早都要走的。没想到你刚拉上赵如松,又眼望杨皇后...你身后,定有高人吧?”
我正欲将王奎的事和盘托出,就听得书房门口一阵疾风般的脚步声,快速而不凌乱...
虞管事的声音随之传来:“小王爷,提举皇城司赵如松到了...”
书房门旋即被推开。
除了赵如松,山庄里没人胆敢不请自来。
我抬眼一看,来人阳光俊郎,五官如刀刻般分明,有棱有角;头发乌黑茂密,一双剑眉下配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严峻。
这人正是沂王府偷瞄过的赵侍卫长。
赵如松显然认识郑清之,朝他平心静气拱手道:“郑先生,劳烦你暂时回避一下,我跟王爷有几句话单独说...”
郑先生何尝不知他的来意,笑盈盈道:“好,好,我暂且去院子里透透空气...”
郑先生边说边往门口走,经过赵如松身边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是老熟人...走到门口,朝虞管事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便反手带紧了房门。
我正在揣摩对面这位葫芦里卖什么药。他竟然撩起长袍,噗通一声就给我下跪,直直得跪在地上抱拳道:“小王爷,我赵如松此生跪天跪地跪皇上跪父母,今天这一跪,权当是把心里头想说的话,一口气全说了...”
事出意外,我愣在那里好一会,等我弄明白,赶紧跨步向前,用劲搀起他,急急道:“赵兄,论官阶您比我高,论年龄您比我长!千万使不得啊。要折煞小弟!”
赵如松紧紧抓住我双肩:“可论孝道,我远不如您啊...刚才过来的时候,云鹏已经带我去佃户家看了,我爹被照料得细致入微,好得不能再好...”
我赶紧打哈哈:“你我都为皇上跑腿,自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赵如松也笑了:“如此甚好!这以后,您的事也是我的事!有用得着我如松的,义不容辞!”
我抱拳道:“赵将军,自沂王府见您第一眼,我就觉得咱俩有眼缘。若蒙不弃,以后你我兄弟相称?”
赵如松激动的握住我双拳道:“好,好,兄弟相称!”
我推开窗子,朝院子里的先生挥了挥手,示意他进来。
郑先生再次进入书房,我笑滋滋道:“先生,我与赵兄自即日起兄弟相称,你要做个见证!”
郑先生喜上眉梢,笑道:“这个自然,你们两个毛头小伙,以后谁悖了兄弟情分,我定找来戒尺打屁股。”
赵如松呵呵笑道:“国师见证,岂敢违逆!”
三人便不分主次,坐定饮起茶来,天南地北,畅所欲言,无所不聊...
约摸半个时辰后,赵如松起身告辞,我强留不成,索性定下了聚餐日期,方才同意赵兄离开。
送别赵如松,我和郑先生折回书房,继续缠着先生,非要听杨皇后的事情不可...
郑先生拗不过我,便开口道:“与莒,杨氏身世是成谜...”
“啊?”
“从某种意义上讲,杨氏和你有异曲同工之妙!”
“先生,不会那么巧吧?”
“至少开局雷同,至于后续发展,就看你造化...”
“先生,你说的越神乎其神,我就越好奇...”
“那好,今天暂且把功课先放一放,我就跟你好好讲讲杨氏,说是生平事迹也好,传说也罢,亦或是发迹史...总之,杨氏就是一部励志故事,于你,有太多的借鉴...”
“那我洗耳恭听!”
“官方的信息是,杨氏出身卑微,生父不详,不知籍贯甚至姓氏...”
“我所掌握的信息是,杨氏出生在浙江严州青溪一户普通人家,自幼失去父亲,母亲改嫁后,由养母张氏抚养成人...”
我暗想:怪不得杀父之仇难以得报...
“养母张氏,是教坊乐女和杂剧演员,唱功了得,才艺双绝,偶获机会进宫給高宗朝吴皇后献唱,即为吴皇后所钟爱...直至后来,吴皇后对宫里其他乐部艺人的表演很是不满,屡屡想起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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