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经历过交火。刀尖带着他们跳过被打爆轮胎的轿车残骸，找到一辆还算完好的灰色越野车。
她打开车门，大声道：“上车！”
高行止和安之若顾不得多问，赶紧钻进后排座位。刀尖坐到驾驶位，一脚油门轰响，车子高速驶向车库出口。可刚冲出没几米，又被对面一辆横停的SUV挡住去路。SUV车头处正有几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举枪瞄准他们。
高行止脸色陡变，低喊：“完了……”
安之若正想找匕首拼命，刀尖眼神一冷，猛踩油门朝那SUV撞过去。黑衣人见状纷纷闪避，或乱枪扫射。子弹打在车身“乒乒乓乓”作响，车窗也破裂了一角。刀尖毫不松懈，方向盘一打，一下子撞歪对方SUV的车头，硬生生挤出一条通道。
“坐稳！”她怒吼一声，将越野车拉升到极限速度，左冲右突地从乱局中杀出车库。背后仍有追击子弹，但都被甩得远了。
驶离公寓后，夜空中还闪着微弱星光。刀尖踩足油门，一口气开出数条街道，才稍稍减速。车内人都满头大汗，呼吸急促。高行止肩上新拆开的绷带再次渗血，他咬牙忍住痛楚。安之若迅速帮他用衣物简单压住伤口，以免失血过多。
“刚才那些人是谁？”高行止开口问。
刀尖仍盯着后视镜，确认没人尾随，这才道：“根据桓爷给我的讯息，好像是某个神秘帮派联合一股古武势力要控制你。你们能跑出来，是桓爷的运气——或许他不想让你们落入别人的手里。”
安之若冷哼：“你说这是‘运气’，可我们明显是被架到枪口下。桓虚白这算哪门子‘保护’？”
刀尖撇嘴：“也许你们是幸运的。若刚才那帮人抢到你们，你们的下场未必比落在桓爷手里好。总之，我现在要把你们带去另一个临时安全屋——那是桓爷提前安排的地方。”
高行止怒道：“我母亲还在他手里，我们哪也不想去！”
刀尖踩刹车让车子停在路边，回头冷冷盯着他：“你有更好的选择？继续在街头乱跑？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想抓你，想抓你那神秘的力量？要不是桓爷交代，我犯不着冒险救你们。”
安之若咬唇：“你所谓的‘救’，不过是把我们换个笼子关起来。”
刀尖沉默两秒：“随你怎么理解。但起码你们不会死在那群凶徒手里。桓爷既然在意你们，就暂时不会杀你们。况且，高行止你母亲的命，也在他一念之间。如果你们真要走，现在就下车。”
高行止与安之若陷入沉默。外面夜风呼啸，这里是某条偏僻街道，四下无行人，远处偶尔有警笛声，却与他们无关。
高行止咬牙：“若我跟你走，他肯放过我母亲？”
刀尖神色复杂，似有不忍：“那得看你表现。至少，他不会现在就对你母亲下手。若你表现顺从，或能换到她的自由。”
“顺从……”高行止脑海里仿佛见到桓虚白狞笑的脸。他想起那个狰狞的地下世界，想起那份无法掌控的龙脉之力，也想起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与母亲无助的面孔。
安之若轻轻放手搭在他肩上，用眼神询问他的决定。高行止紧攥拳头，闭上眼，仿佛作了某种自我说服，喃喃道：“好，我们先跟你走。”
车子重新发动，引擎低沉咆哮，刀尖转弯驶进更加隐蔽的道路。高行止没有再多言，只在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我要保住母亲，也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安之若微微侧头，看着高行止侧脸上的倔强与苦痛。她知道，这个少年即将面临更严酷的考验。在重重黑暗势力围剿与争夺的夹缝中，唯有不放弃希望，才有机会为自己和所爱之人杀出一条血路。
前路依旧荆棘密布——
桓虚白暂时的“保护”并非善意，而是一桩更险恶的筹码交易；那股突然现身的武装势力，令黑暗斗争更显扑朔迷离；不知是何目的的张清禾能否带来外界的反制力量，也未可知。
高行止轻抚胸口玉佩，感受其中微弱却不灭的温度，心底涌起最后一丝执念——
“父亲，你当年为何留下这神秘玉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觊觎？我要如何才能真正掌控它？如果我能变得更强……也许就不用看这些人的脸色行事了。”
夜色深沉，车灯在迷宫般的街道穿行。一切都在等待新的破晓，也在等待一场更惊心动魄的风暴到来。
或许，真正的迷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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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