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耽搁了。”
母亲叹了口气：“孩子，我只是身体不好，你别太为我操心，你还有学业……”
高行止用力握住她的手：“妈，我没事，我可以撑得住。”
这双手曾经无数次为高行止洗衣煮饭，如今却因为疾病和药物显得干瘦苍白。高行止暗下决心：哪怕真要踏进地狱，他也要给母亲续上生机。
母亲还想说些什么，但似乎体力不支，很快又沉沉睡去。高行止坐在床边，良久未动。
窗外，月华仍旧冷淡如刀。高行止抬头望见自己的影子倒在墙上，觉得那影子那么苍白而单薄，就如同他现在的处境。他摸了摸口袋，里面是那张拳赛地址的纸条。他忽然有些厌恶，但又舍不得丢。
“也许这真是我唯一的选择。”
翌日清晨，高行止拖着疲惫的身躯出门。他要先去学校，不是为了学习，而是因为学校还有最后一笔奖学金没有发下来。他必须要拿到那笔钱，才能去医院续上母亲今天的吊瓶费用。
走在学校操场边，他感到有些恍惚。旁人或许在享受青年时光，而他每天心里只想怎么活下去。阳光撒在校园花坛上，却无法让他感到温暖。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引得不少人驻足。高行止顺着人群围观，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很快，他就看见了那张让他又恨又畏的面孔——赵昱。
赵昱正站在操场中央，身旁簇拥着几个狗腿子学生，和几个社会混混模样的人。对面，一个面黄肌瘦的男生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显然，他刚被赵昱或他的爪牙教训过。
赵昱怀里搂着一个穿着奢华的大衣的少女，那少女似乎厌恶地瞥了地上那可怜男生一眼，轻哼一声：“脏死了，真不知道你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人。”
赵昱哈哈一笑，亲昵地搂了搂她：“宝贝，你不喜欢我就把他赶出去，别脏了你的眼。”随即抬脚踢了地上男生一脚：“给老子爬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围观的学生有些不忍，但没有人敢吱声，因为赵昱手段凶狠，又有家世撑腰，谁也不愿趟这浑水。
高行止心中一股火气蹿起，记忆里，他也曾这样被赵昱踩在脚下，尊严尽失。但今天他有更迫切的事要做，不能节外生枝。可他终究是心软，见到那男生被踹得鲜血淌过嘴角，终究无法忍住，迈步冲了上去。
赵昱看见高行止，眼神立刻变得尖锐而戏谑：“哟，废物来了。”
高行止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平静：“赵昱，你差不多就行。让他离开，不然出事了大家都麻烦。”
赵昱大笑：“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倒是你，快给爷学条狗叫，我就放他走。”
他周围的狗腿子哄然发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高行止的拳头捏得发白，身体微微发抖。可母亲病危、自己没有任何退路，这些现实告诉他：惹恼了赵昱，只会雪上加霜。
可是，让他学狗叫？当众丢尽尊严？这一幕，何其相似——那次赵昱把钱扔在地上羞辱他，不就是逼他跪下来捡钱吗？
忽然，一股无形的热意从高行止胸前涌起。他慌忙低头看，发现是那个祖传玉佩，似乎在微微发烫。这玉佩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高行止一直戴在身上，却从未发现它有任何异常。如今，它却像呼吸一般，传递出某种奇异的力量。
赵昱见高行止愣在那儿，冷哼一声，便挥手示意其中一个混混上前：“给这小子一点教训，别真把自己当人物。”
混混狞笑着抡起一根铁棍，朝高行止肩膀狠砸过来。高行止几乎没有反应时间，下意识地举手格挡。可就在那一瞬，他感觉身体里像有股炽热的气流涌到手臂，猛地化作爆发的力量——
“咣！”
铁棍被高行止的前臂挡住，竟似撞到钢铁一般，发出震响。那混混只觉手掌被震得虎口开裂，惨叫着退了几步。周围人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会……一个看似瘦弱的学生，居然能徒手挡住铁棍？这还是人吗？
赵昱也愣了愣，随即大怒：“给我上，废了他！”
狗腿子们纷纷围上，挥拳踢腿，场面混乱。高行止莫名其妙地感到体内力量奔腾，好似有头沉睡的巨龙被唤醒。每一次出拳，他都能感到浑身气血激荡，一拳一脚都带着破空之力。短短十秒钟，赵昱那群人纷纷惨叫躺在地上。
高行止剧烈喘息，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轻松地解决了眼前众人。
赵昱气得面容扭曲，指着高行止：“你给我等着！”他狠话放完，狼狈地带着女伴跑了。
周围学生散开了，或震惊、或畏惧地看着高行止。那受伤的男生在旁边睁大眼睛，像在看一头异兽。
高行止抬手摸了摸胸前玉佩，却发现它再次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灼热只是一场幻觉。可他的身体仍残留着某种神秘的热量，提醒他方才的爆发并非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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