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堡的沉闷，终于在某天的清晨被打破。先前，刀尖曾预告过一场“实验”即将到来。高行止与安之若一直紧绷神经，暗中筹划如何在危机中寻到生机——那本该在一两日后才会发生的事，却因外界局势变动而被提前。
清晨时分，地堡外机械门轰然开启，刀尖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保镖。刀尖脸色比往常更冷峻，目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起来，”她冷声对高行止说道，“桓爷下令，立刻把你带去‘研究所’。安之若也一并跟随。”
高行止和安之若对视一眼，心中一沉：看来“实验”还是来得猝不及防。
安之若先强作镇定：“不是说要再过几日吗？怎么突然……”
刀尖打断她：“外面局势有变，桓爷决定先下手为强。别废话，快收拾好东西。”
高行止握住拳头，感觉伤口还在微疼，但深吸口气，还是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安之若扶着他，目光暗自警戒。她知道这一去危机四伏，却也正是他们计划中的关键节点。
刀尖见二人乖顺，神情稍微舒缓些，挥手示意黑衣保镖走在前头：“跟上。”
走出地堡后，高行止和安之若注意到楼外空地上停着几辆黑色面包车，四周散布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手下。显然，桓虚白在严阵以待。
安之若打量四周环境：仍是那片废弃旧区的外缘，路边满是荒草。也许是夜里刚下过雨，地面泥泞，空气里夹着寒意。
两人被安排上其中一辆车，刀尖也坐上副驾驶，回头盯着他们：“别想耍花招。桓爷就等着你们过去。”
车队随即发动，驶向一条通往市郊的荒僻公路。雨后的早晨依旧灰蒙蒙，车窗外景物飞速后退，仿佛荒凉中透出无尽冷意。
高行止感到腹中阵阵抽痛，既是身体创伤带来的后遗症，也是恐惧与焦虑在作祟。他不时摸向胸口玉佩，内心默默祈愿：“希望母亲平安无事，我也能撑过这场实验。”
安之若则偷偷观察保镖的装备、刀尖的神情。她知道在车上难以脱身，但若到所谓“研究所”后局面混乱，或许有可乘之机——前提是高行止别伤得太重。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行驶，车队驶入一片被围墙封闭的区域。铁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子，落满尘埃，仅隐约可见“生物理化中心”字样，看来这里早被桓虚白改装成私密场所。
推开生锈的铁门后，是一栋两层旧楼，外观普普通通，却装有新型监控与加固门禁。几十名黑衣打手环绕楼道，个个目露凶光。
高行止与安之若下车时，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这里的守卫比地堡还多，明显是桓虚白的“核心地盘”之一。
“走。”刀尖在前带路，语气依旧冷肃，“一会儿见到桓爷，不要乱说话。”
沿着楼梯上二楼，他们被带到一间大厅。墙壁上装着厚重隔音板，中央摆放几张操作台与监测仪器，白色日光灯刺得人眼睛难受。好几台未知用途的医疗设备正散发着冰冷光泽。
高行止见状，脊背发寒：这布置，俨然是某种秘密实验室。
就在二人心惊之际，桓虚白推门而入。依旧一身深色衬衣，外套随意搭在臂弯，神情从容却暗藏锐利。
他缓步走到高行止面前，上下打量：“比我想象的要憔悴些。但问题不大，勉强够用。”
高行止强忍怒意，冷冷道：“你想怎么‘研究’我？”
桓虚白似笑非笑：“急什么？先给你个见面礼。”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保镖递来一个平板电脑。桓虚白摁亮屏幕，点开某个视频——画面里，一名病容憔悴的妇人正躺在病床上，身旁有护士巡查，却看不清具体环境。
高行止心猛地紧缩：“这是……我母亲？！”
桓虚白不疾不徐：“正是。她住在我下属掌管的疗养院里，随时有专人看护。只要你听话，不会让她少一根汗毛。”
高行止见母亲虽虚弱但似乎还活着，心中半放下，却也明白这是桓虚白故意让他“安心”，以便更好控制。
安之若忍住恨意，冷声问：“你到底要怎样？”
桓虚白轻抚衬衣袖口：“你们也该知道，我对这‘龙脉之力’极感兴趣。今日既把你们带到这里，便打算展开深层次探查。刀尖——”他回头看向刀尖，“准备就绪了吗？”
刀尖站在操作台旁，面无表情地点头：“一切设备都在待机。随时可以开始。”
桓虚白走到台旁，放下平板，朝高行止勾了勾手指：“过来，先做些基本检查，让刀尖采集你的血样、心率数据，还有经脉响应。放心，我不会一次让你受不了。‘好东西’要慢慢掘。”
高行止心中忐忑，脚下发沉，却不得不迈步走向那冰冷仪器。安之若急忙跟上：“我要看着他，别把我撵开。”
桓虚白倒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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