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分部上下,一再传来噩耗:暗冥堂的爪牙出没无定,愈发迫近核心区域。张家弟子虽然严阵以待,却依旧难掩隐忧。若说前些时日还只是零星火光,如今火焰已在暗中越烧越盛,只等一场风势,便可燎原。
入夜,微雨轻敲院墙。高行止裹着一件青衣披风,刚巡查完外院数个岗哨,推门回到自家小院。瓷灯依旧在廊下燃着,照出一片昏黄光晕。
门前林儿正倚柱坐着,半面脸笼在阴影里,见他进来忙起身道:“高大哥,你又这么晚才回……可有不顺?”
高行止脱下湿了一半的外披,摇头苦笑:“没事,只是分部防守压力大,人人都没得闲。我把外院巡视一遍,好在今夜仍平静。”
林儿望向他肩头微湿,神色里闪过一分心疼:“夜里雨凉,你就算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我这儿熬了些姜汤,等你回来喝。”
高行止心中一暖,卸下心中一日来的疲惫,柔声:“谢谢。你近来可还安稳?要是缺药少物,我明天让弟子给你带。”
林儿低头:“我没什么需要,只是……总怕外面传闻凶险,会不会波及到你?”
高行止端着姜汤浅尝,笑道:“没事。张家弟子都在努力,我自己也要抓紧修炼。暗冥堂凶狠,却不可能轻易突破分部。”他言语肯定,却暗带忧思。
翌日一早,高行止前往演武场同几位弟子切磋武艺。自得张家心法后,他的“龙脉”之力愈发浑圆,拳出如风,招式虎虎生威。教习看了也不住赞叹:“再过些时日,你便可真正算是中流砥柱了。”
高行止却未自傲,向教习抱拳致谢。他清楚暗冥堂里尚有高手云集,自己这点修为还远不够,只能一面巩固根基,一面加强对真气的掌控。心里暗想:“若当真与暗冥堂正面激战,至少能自保,不会连累他人。”
收功后,他踱出演武场。那一瞬,雨后的天色透着淡淡清光,可他却觉得这清光之下仍潜伏杀机。一位同辈弟子悄声对他说:“昨夜又有人在北坡看见黑衣影子,这帮人何时才真正露面?”高行止只能叹气:“多设防,等待时机吧。”
等高行止回到小院时,却见林儿正替他洗一堆汗湿衣物。她伤势虽好了七八成,身子依旧虚弱,却似乎故意要干点什么,以免自己处于被动。
高行止连忙上前:“你身体还没彻底复元,这活我自己来。”
林儿把湿衣举起:“我……不想老麻烦你。再说,你为了张家防务奔波,我又没法帮什么忙,至少洗衣煮汤还能做。”她那声音乖顺,却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执着。高行止无奈,只能任她去。
忙活完后,林儿端出两碗简易甜粥,算作午后点心。高行止喝了几口,苦笑:“其实我不大习惯被这样照顾。”
林儿却淡淡说:“我自己心里也踏实些……何况,你帮了我这么多。”看着她微垂的眉眼,高行止心生怜惜——若是世间无这场厮杀乱流,让她活在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该多好。
傍晚传来消息:巡逻弟子在后山竹林抓到一个可疑人,疑似暗冥堂外围暗哨。此人负伤逃亡,勉强被擒,却一言不发。长老们又集结众人审问——高行止也被叫去想看是否能撬开那人的嘴,以获得暗冥堂的关键信息。
高行止到场时,见那黑衣人蒙着半张脸,胸口受伤不轻,血染衣襟,但眼神极度阴狠,咬牙不肯吐出只字。一名长老冷喝:“你既落入张家手中,还想负隅顽抗?”
那人只是狂笑:“哼,再厉害又能如何?我们教主早把你们看透……你们等着,迟早要灭了张家!”说完咳血连连,满面戾气。
场内气氛紧绷,杜长老也不愿折磨太深,只冷声对弟子吩咐:“把他关押,慢慢审。暗冥堂既然安插暗哨,后面必有大动作。”高行止默然:又是一次凶兆,表面抓了个虾兵,真正的大鱼却还游荡在深处。
夜色降临,高行止回院,见林儿在廊下门口倚着,手里还端着温水。她远远看见他,急忙走过来:“你……你没事吧?刚才外头好像有大动静。”
高行止将事前经过简略道来,说抓了个暗哨,没得关键信息,只能加强防范。林儿微抖了一下,轻声:“果然……他们不会甘休。”
高行止柔声:“你尽管留在这里。分部弟子和我都会尽力。”心中却也清楚,随着暗冥堂行动渐多,自己保守估计,几日后或将有决战——到那时,只怕谁也没法幸免。
林儿听完,眼里一闪担忧,却没再深问,只默默帮他倒了碗热汤,示意他补补元气。
饭后,院中微风吹拂,带着雨后清凉。高行止坐在石桌旁,讲些分部里的琐事给林儿听,譬如今早试炼时,某弟子失手砸断了练功桩,却被长老训得哭笑不得;又譬如杜长老突然兴起要与弟子下棋,却屡屡失手。林儿偶尔笑出声,似被高行止安抚了些紧张。
“高大哥,你若不是修行,我看你也能说书。听你讲这些,我仿佛觉得这世道没那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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