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天已大亮。安之若留下一张纸条,上写:“我去查一些资料,你若要离开,记得先处理好伤口。医药箱在柜子里。”字迹娟秀,却透着干脆的风格。
高行止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臂,疼痛剧烈,但至少还能挪动。他勉强包扎好,便拿起安之若给的银行卡,匆匆往医院赶。
他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母亲若发现他突然消失,更会担心。说来讽刺,他去医院的次数比去学校还多。从未想过自己的青春岁月会是这般光景。
医院里,母亲看到他,欲言又止。高行止也只能强作镇定:“妈,我过几天给您办转院……这个医院费用高,我想换到相对便宜些的地方。我……也许能找人帮忙。”
母亲颤抖地拉住高行止的手:“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别再瞒我,我能感觉到你身上带着伤。”
高行止心猛地一颤。看来母亲已经察觉了他衣袖下的血渍和动作僵硬。他当然不能说出真相,只能敷衍:“我没事,只是和人起了点冲突。您放心,我不会出大事……”
母亲眼圈泛红,却没有再追问。她病中无力,只能祈求上天让儿子平安无事。
交清新的医药费后,高行止离开医院。院门口,阳光刺眼,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低头一看,安之若那张卡还剩下不少余额,一旦他真的再继续参赛,或许能还上这笔钱……可他又想到自己现在伤势难以恢复,去打拳等同自寻死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高行止看了一眼,心头微乱,是吕乾。
“喂,小子,明晚八点,你的比赛排好了。虽然听说你被赵昱搞得狼狈不堪,但拳赛不等人,你若临阵退缩,那可得赔偿我的损失。”吕乾语气里充满冷厉。
高行止皱眉:“若我说不去呢?”
吕乾嘿嘿笑:“那就等着被追债吧。赵昱也会很乐意知道你退缩了……或许他还会再来找你‘玩玩’。你母亲……应该不想看见你被打断手脚吧?”
高行止只觉脑袋“嗡”地一声。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他攥紧拳头,却找不到反击的理由。
吕乾见他沉默不语,更加阴测测地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想在这里翻云覆雨?你还嫩着呢。记住,明晚八点,若你不来,那就等着看你身边人的下场。呵呵。”随即挂断电话。
高行止立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似乎一道难以跨越的黑暗洪流正向他吞噬过来。
“是的,我还能做什么?”不去比,赵昱和吕乾就会联合起来疯狂报复;去了擂台,自己这副伤重之躯能撑住吗?那一场生死战,很可能把他彻底埋葬。可他若不搏,又如何维持母亲医疗费用?又如何保护自己?
忽然,他记起安之若留给自己的话:“想要退出?我可以帮你想别的法子。”可是,她能挡得住吕乾和赵昱联合的报复吗?她背后势力到底怎样?她会不会只想借此牵线,根本顾不上他的死活?
思绪纠缠如乱麻,高行止走在街上,走了很久。他想找个没人地方大喊,想发泄心中郁结。但最终,凡事仍得自己扛。
天色渐暗,当街灯亮起时,他走回安之若的公寓。此时安之若已在客厅等候,看他面色惨淡,便知不妙:“看来,吕乾又逼你了?”
高行止低声道:“他说明晚……让我去打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之若沉吟片刻:“你决定怎么办?”
高行止面现挣扎:“我不知道。我很清楚自己此刻不适合上场,可要不去……他们会找我母亲麻烦。”
安之若目光闪过一丝锐气:“如果你有诚意与我合作,我可以提供一条后路。你暂且不上台,我会设法把你‘安排’进现场,但并不参与打拳。我要你协助我搜集吕乾与其他人的犯罪证据,只要证据到手,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顾不上报复你。至于赵昱……也就靠他家族的背景耀武扬威,他自个儿算不了什么,况且他在外虚张声势,也只是掩饰他在他家族中是个不成器的废物的事实。”
高行止又何尝不想这样?可万一安之若的计划失败,他还是要面对双重敌意,后果更严重。
安之若见他神情犹豫,坦白道:“我是受雇于一个特殊组织,要查清地下拳赛背后更大的黑幕,并收集证据……如果我们成功,你的危机也会随之解除。可若失败,你我皆会陷入险境。”
高行止不禁苦笑:“也就是说,和你合作是要赌上一把。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万劫不复。”
安之若神色郑重:“不错。可你现在也别无选择,不是吗?”
两人相视良久,仿佛在这瞬间达成某种默契。是的,高行止清楚自己已被逼到绝境,没有任何退路。安之若或许是唯一期待的“外力”,纵然风险极大,他也不能再犹豫。
半晌后,他点头:“好,我跟你合作。”
安之若眼中掠过一丝欣慰,随即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几份资料,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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