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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 (1/3)

陈息站在那里,傻狍子也站在那里。

一人一傻孢子对视许久,双方皆对对方感到好奇。

陈息是看着傻孢子油亮的皮毛眼馋,而傻狍子可能在想,怎么有个傻子怔怔看着自己。

二傻互相凝视。

最终陈息败下阵来,噗通一声往地上一坐。

已是日上三竿,今早的饭食他没有吃,而是留给了嫂嫂。

他清楚,那是嫂嫂用家里最后的野菜,给自己做了一碗野菜粥。

陈息不愿吃,也不能吃。

来都来了,自己一个男人理应扛起家中重担。

话是这么说,但此时肚子已饿的咕咕叫。

掏出筐里的松子、坚果开始吃了起来。

而那狍子见陈息一屁股坐在地上,甚是洋洋得意。

高傲的扬起脑袋,嘴巴还向陈息方向拱了拱。

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你没傻过我。”

陈息没搭理它,咀嚼着嘴中坚果,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连同坚果一起咽下。

心里清楚傻狍子不会跑的,这货就是山中最贱的货。

没有之一。

你要是起身追它,它就跑。

你追不动了,它就停下来看你。

你再追。

它再跑。

你停下。

它也停下。

活活能把你气死。

陈息在积攒体力,因为这傻狍子正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将它的筋制成猎套,以后上山一边寻猎,一边打猎。

皮毛给嫂嫂做条毯子,至于嫂嫂的袄,陈息还看不上这只狍子。

嫂嫂的袄,必须是顶级的。

想到顶级的袄,也不知这山中有没有野豹。

到时候嫂嫂穿着一身豹纹......啧啧啧!

先把眼前的傻狍子搞定再说,剩下的慢慢来。

心中有了目标,陈息仔细看着这只狍子

它的肉换了钱给自己买身衣服,不能总穿嫂子的袄出来打猎呀。

自己把嫂嫂的袄穿走了,她光溜溜在家等自己。

像什么话。

捏了捏身上薄薄的袄,这还只是初冬,这么薄的袄,怎能挨过漫长寒冬。

陈息眼眶发酸,先将县里最厚的袄,穿在嫂嫂身上。

然后再解决贵妇人皮草问题。

用力将最后一口坚果咽下,肚中有食,身体迅速恢复体力。

射箭是不可能射箭的。

傻狍子虽然傻,但已经被它注意到,射箭是射不中的。

只能白白浪费羽箭。

这么深的雪,羽箭没入雪中,怎么可能寻到?

复合弓、加强羽箭,必须提上日程。

“呼——”

“舒服。”

将口中坚果咽下缓缓站起,傻狍子见陈息起身,迅速做出警备动作。

四肢肌肉隆起,随时准备逃跑。

陈息将身上所有东西,连同枝条筐一起埋进雪堆。

插根树枝做了个记号,开始活动双手双腿。

“来啊,听说你挺能跑是吧?”

“巧了,鄙人同样善于奔跑。”

背起猎弓,手握猎刀。

呼出一口气,陈息冲着傻狍子一努嘴:

“开始!”

双脚同时发力,身子如猎豹般从雪地窜起。

傻狍子见陈息动了,四肢蹬地同样高高窜起。

就这样。

一人,一傻狍子。

在这荒无人烟,积雪达到半米的西坳岭开始了越野竞赛。

这要是夏天,打死陈息也不可能追上傻狍子。

但这是初冬,而且大雪的深度正好合适。

接下来就是耐力比拼。

陈息嘴角发狠,自己和嫂嫂的一身行头,全在这傻狍子身上。

傻狍子也纳闷。

我也没穿啊。

追我干啥呀。

你嫂嫂光屁股,我也光着呢。

追我干什么?

一人一兽,在这片大雪山里撒开了欢。

方圆五里内,雀鸦横飞,惊起无数野鸡。

还有几只野兔在雪堆里探出脑袋。

懵逼的看着一人一兽,你追我赶,上蹿下跳。

它跑。

他追。

它插翅难飞!

一时间,西坳岭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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