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好冷。
梦中的少女像胎儿一样缩紧着整个身子,如死尸般静静地蜷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衣衫被火烧的捉襟见肘。
四周是一堆破烂废墟,静寂的屹立在这里。雾霾笼罩,细雨点点的快速下落,滴在她的发丝间和脸上。
无论少女怎么使劲的摇晃,无论她怎么使劲的呼喊,面前的人再也不会醒来了。
“娘!不,……不要!”
夏若歌猛的睁开眼睛,惊恐的坐在床上喘着大气。
晨光照在她那黑发金光发亮。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怎么做?
她接受不了只是一夜之间所有最亲最喜欢最想保护的人离开的事实!
怪只怪,是她太弱了……
夏若歌忍不住颤抖着哭出了声来,整村无辜的人都因她而糟受牵连。
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两仪万物,相生相克。
好好的活下去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又想起了师父的话……
命运,就好像已经注定了一样。
夏若歌单手缠扶着床边,努力的站起有些虚弱的身体,穿上从店小二便宜买来的男装往一旁的梳妆台走去。
“从今以后,你就是白翊萱了。”
夏若雪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铜镜里有些憔悴的自己,咔嚓一声,将披在衣肩上的长发一分为二。
是梦也罢,是真也好。
只不知躲不躲得开这场凄怆的安排。
冬落春开迟来早,不知为何采雪来。
也许,当你真正深入其中后,才会发现比任何人来的迷茫吧。
她是个剧中人,没办法像局外人那样看得清。
无能为力,无法逃脱。
“小二,结账。”
……
竹林中。
“你们这群饭桶干什么吃的!”
一名雪颜如玉,耳戴红翡,脸颊两根鬓角的豆寇少女感到轿子东倒西歪,很是气愤的掀起轿帘。
“别出来!”突听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一名身穿深墨色的惨绿少年左右一回旋,把两刺客踢倒在地。
“浑蛋!”少女嘟囔着嘴钻回轿中。
少年轻蔑一眼,举起长剑向轿前的最后五个刺客冲去。
一刺客聪明的从轿后一侧绕去,眼看手中的剑快要向轿中的少女狠狠刺去,刚巧路过的白翊萱慌忙捡起脚底边的石头,描准那刺客的后脊椎袭去。
只听‘砰’的一声,击中了右肩。
那刺客立即转身便瞧见神色大变的白翊萱,快速往她的方向追来,白翊萱正准备拔腿狂奔,却见刺客没跑几步就瘫软昏倒在地。
“你来晚了。”轿中的少女掀起侧帘,对晚一秒发现赶来的少年开口说道。
“出来!”柯桭薜用剑柄不耐烦地敲了敲轿身:“难道要我一人扛轿护你回去?”
“哎”锦绫叹了口气,掀开轿帘探出头脚来说道:“看在我救命恩人这么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份上,我还是出来吧。”
“救命恩人?”
说起来白翊萱扮起男子看起来真像个柔柔弱弱的淑人君子,面如冠玉。
“不敢当,姑娘才算的上在下的救命恩人。”白翊萱温和有礼道谢鞠躬。
锦绫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
那笑,仿佛在得意洋洋的炫耀着什么。
“我怎么就看不出这娘娘腔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柯桭薜故意在‘娘娘腔’这四字加重了力度的调侃道。
“对啊。”锦绫顿了顿,左食指第二节擦抚了几下鼻尖:“哪像你斯文败类人模狗样。”
“你……”柯桭薜气的直挑眉,左脚拌到一只黑布衣手臂,踉跄的跌了几步。
“噗。”锦绫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老样子呢。”
“至少,比你强。”柯桭薜反手腕炫耀转了两圈戴佩的长剑,收回了剑鞘。
“就知道耍酷。”白眼。
“喂!娘娘腔……”柯桭薜不屑的叫道。
“什么娘娘腔,人家公子有名有姓。”锦绫不爽的插话道。
白翊萱微微一笑:“在下姓白。”
“白公子这是打算去京城?既然同路……不如一同结伴而行吧。”白翊萱一身白布粗衣,背着远行包袱,不难猜出,八成是要上京考科举。
“你们这些女人呐,就喜欢小白脸。”柯桭薜喃喃自语,被锦绫一字不漏尽收耳底。
“不必了,多谢二位好意,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罢了。”白翊萱的一口回绝让锦绫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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