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再三确认,你在担心什么?”
近乎表白的话,基本上每次与陆时雍相见,他便会说上一次。
每一次于雪浓都会没出息的脸红。
但他们俩的初见简直太羞耻了好吗?自己是被人卖到他府上!两人就被关在一处,说他祖母买个女人回来给他留后,纯纯地工具人。
他陆时雍风光霁月、皎然如明月的贵公子会心甘情愿接受近乎儿戏的婚姻?凭心而论她不相信,以他的手腕,智计,他想从这段婚姻挣脱出来不是轻而易举?何况她从未束缚过他。
他为何执着于将他与自己绑定在一起。
“于小姐你不要再猜了,我娶你便娶你,就如你说的:世间最稳固的关系莫过于姻亲关系。小可很是心诚,只求于小姐垂怜。”
嘴上说的可怜,下手倒是霸道得很,自己禁锢在他的怀里,他还用鼻子蹭蹭她的。只要他愿意,垂首间便能吻上她的唇。
这样聊天太难受了,她微微将脸错开,心口像揣了一只小兔,砰砰跳得厉害。
她的动作让她的颈项、锁骨更多的暴露在他的视野。他不是古板的端方君子,他并未避讳,视野不客气的逡巡而过。
“你先松开。”于雪浓抗议,被一个长相不俗,又满腹珠玑的年轻人拥着,当真非常考验意志。
你说她对陆时雍不心动,那绝对是胡说八道,她也是红尘之中的凡俗之人,亦会惑于皮相、沉沦于欲海。
她的理性告诉她陆时雍智多近妖,又霸道苛刻,犹如烈火,她明知他嘴里并未有一句实话,甚至那句心悦她亦是假,她仍旧忍不住沉沦。
若是不喜欢他,她为何一遍一遍跟他确认他与她的关系,一遍一遍让他宣之于口。
于雪浓垂下眼来,眼睫在阳光下投出一片阴影,她的心间微微一颤。
于雪浓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第一次回应他的靠近,她伸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明允,我只求你莫要骗我,我会当真的。”
一直以来情话张口就来的陆时雍倏然唇色紧抿,难得一言不发。
他俩谁都没有多说一句,静静拥抱着,享受难得的静谧。
陆时雍问她,“你什么时候启程?”
“后日,西府所有的士子一同启程去京城。”
陆时雍点点头,“我知道了。”
于雪浓有些莫名其妙,“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了,你还能送我不成?”
陆时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也未尝不可。”
于雪浓一个字都不相信,他俩黏黏糊糊折腾好一会了,陆时雍才放开她。
没发现陆时雍竟然也有粘人猫猫属性,于雪浓趁他不注意狠狠擦了擦,被他吻吮得红肿的嘴唇,眼波婉转,带着些许艳色。心下唾道你就是属狗的!
现下心情颇为好的陆时雍,饶有兴致检查于雪浓的作业。
其实有什么好翻的,她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她的思考、行文方式哪一样不是打上他的烙印。
陆时雍随意的翻看,掉出来的一张纸引起他的注意。
这上头的笔迹,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应当是许庭策留下的。
加上她突然改变的字体,当初她跟他抱怨,她写的字太难看,还被西府别驾点名批评。自己的字体太难临摹,时间紧任务重,她打算换一个中庸点的。
彼时他正忙着在青州军站稳脚跟,就学哪种字体的事,他没放在心上,只要对她今后科考有助力,他从不会横加阻拦。
倒是没想到还是被许庭策钻了空子。
于雪浓见陆时雍对着一页纸看了许久,她也凑过去看看。
心脏都要吓停了,许庭策特娘的就是一个祸水。就是他这一份墨宝,梁羡可来找过她一次,也是见着这份墨宝发的难,今日陆时雍又瞧见了,他本就是个爱醋的性子,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于雪浓心里打鼓,正想着如何圆过去。
陆时雍倒是颇为妥帖的叠好,顺带将她上京所带的书目整理好,又给她列了一份书单,等到了京城把书买好,每日读上一读。揣摩其中的韵味,顺便磨磨性子。
他想让她周身的气韵皆由他来描摹,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按照他的喜好进行雕琢。
他向来有耐心。
于雪浓接过他写的书单,《淮南子》、《冰鉴》、《论衡》、《菜谭根》、外加一份《史记》。
唔,绝大多数都是修身养性、养气养心的书籍。
她就是奔着参加科考去的,看这些闲书做什么?真当自己太闲了。
陆时雍好似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只道:“高手之间的差距往往是毫厘之间,就这毫厘的差距则是平日无数的苦功,现在你需要补得就是这一方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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