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求一抖,本能地摸向胸口。
那里藏着他刚画好的三张符篆。
“你怕我?”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似乎带着泪光。
“怎么会……”何以求莫名感到心虚,他略微僵硬地转身去看。
只见陆从雪倚在门口,仍是昨夜那般绿衣持伞,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她的嘴角微微撅起,委屈地盯着他,道:“你莫要忘记,我昨夜可是救了你一命。若无我,你早被阴兵勾去了魂魄。”
听到这,何以求也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对方虽是一只鬼,但确实救过他,他不能忘恩负义。而且,他从来不是那种翻脸无情之人。
“我、我只是有些怕鬼。”他小声坦诚道。
记得小时候,他总是窝在师父何远正的怀中才敢入睡,因为山风呼啸,很像是有人在哭泣。
这一番剖白,让他感到有些羞愧,不禁垂下了头。不过,心中的恐惧却在不经意间消散了许多。
“嘻嘻,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
陆从雪原本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突然转忧为喜,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让何以求惊愕地抬起了头。
他不明白,她的情绪变化为何如此之快,一时哀怨,一时又充满笑意,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她?他不禁在心中感叹:女人真是难以捉摸啊!女鬼更是!
“你找我有事吗?”何以求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若力所能及之事,看在她救过他的份上,他必然不会推脱。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玩吗?”晕,又委屈上了。
但这次何以求不再上当,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你真是个呆子,尽是让我白费口舌。”女人轻哼一声,恢复了常态,接着道:“我想让你带我离开这里,去寻我的父母。”
“你自己不能离开这里吗?”
仿佛是没有过脑子,何以求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陆从雪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道长,小女子不过是一只孤魂野鬼,若是没有寄生之所,如何能独自游历?”
何以求尴尬地一笑,赶忙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我墓穴中有一把竹伞,那便是我的寄生之所,你去把它挖出来,戴在身边,即可。”陆从雪说话时,她的身影越来越淡,变得有些虚幻,只听到最后说道:“对了,昨夜,你荒野遇到的正是我的墓……”
话还未说完,她已经消失在何以求的眼前。
显然,这已经是陆从雪能力的极限,再久,怕是会损害魂体。
“唉!”何以求轻叹一声,怅然若失地回到了屋。
一夜寂静无话,次日修炼完毕,何以求向李管家借了两名精锐家丁,带上铁铲,直奔陆从雪墓地而去。
他借人倒也不全为偷懒,只因昨日刚从王府支出百两银子,若无随从相伴,恐王员外心生疑虑。
如此,双方皆大欢喜。
一行人迅速抵达墓地。
“开挖!”
何以求一声令下,两家丁随即挥动铁铲,泥土纷飞。半盏茶未过,棺木惊然显露,漆红如玉,显然用上等木材制成。
“打开!”何以求再次道。
两家丁虽面露难色,却不敢违抗命令,唯有拼命咬牙一一拔除棺盖上的铁钉。伴随着吱吱嘎嘎的声响,棺盖缓缓掀开,内里景象暴露无遗。
腐臭之味扑面而来,何以求捂住鼻息,眼见一具白骨横陈,想必就是陆从雪的遗骸,他心中不禁泛起点点悲伤。他目光迅速扫过棺木,最终在左侧发现目标——一把落满灰尘的竹伞。
虽然破旧不堪,但仍能看出正是陆从雪手中的那把。
何以求让家丁将竹伞递上来,然后下令道:“盖上吧!”
填埋工作显然比挖掘要快得多,只用了之前一半的时间,墓地就被恢复成原样。
他们又清理了一下杂草,何以求便带着两名家丁返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后,何以求让侍女打来清水,拿来熟桐油,准备清洗并保养一下竹伞。
当然,他只对竹伞的外层做了清洗和保养,并未真的打开竹伞。毕竟现在可是大白天,日头正烈,一旦真的打开竹伞,陆从雪非魂飞魄散不可。
做完这些后,何以求又写了三张符。
一张是火云符,一张是玄冰符,还有一张为天雷符,脱胎于天雷破。
其中,天雷符的难度最高,何以求差点因为法力不足而失败。
写完后,他感到非常疲惫,直接虚脱倒在了地上。
下午,玄清道长准时前来请教,今日,他身后的道童并没有跟来。
两人一个讲解,一个倾听,相处得很是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