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然和穆皓唯同样费了不少耐性等待这场宴会的结束,两人的话题早早终止,便也无心再续下去。起初两人为了找到能更清楚看到荨羽的地方靠近了人群圈外,于是就一直在人群并不怎么密集的人圈外徘徊逗留。
其间穆皓唯好几次被站在外圈的土著人们搭讪,被他们称为部落英雄,又或是被迫接搭说着些有的没的玩笑话;反倒是何世然一直独自站在那里远望着荨羽,无人接近或是靠近他,却总是有那些似有若无的目光流落在他的身上,连带着无依无据的窃窃私语,可是他似乎都并不在乎,只是静静地端着酒杯望着被人群围簇在中心的女孩,似乎是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又似乎是单纯的在望向她出神。
那时人群围着圈子来来往往流动走窜,远处宴会中心的石台之上土著人姑娘们提着草裙跃动着欢脱的舞蹈,裸露着臂膀的男人们铿锵有力的敲击着巨大平整的鼓面,才艺表演的人群们载歌载舞,围绕着石台上最大的篝火丛欢呼,那把被木柴堆簇而起的烈火似乎是要蹿到巨树的顶上,点燃了整个部落的热情和奔放。
这样的热情似乎连绵了半个漫长的夜晚,直到集落里敲响的鼓声起落到最高潮的时候,密集的鼓点打落在木皮裱制的鼓面上如同惊雷。那时的柏瑜才举起酒杯一声高呼宴会圆满结束,人群发出畅快淋漓的吼声四散而开,何世然望向女孩的视野似乎也才终于变得清静起来,可是人群散了他便回神,心知该走了,这个时候该要回到女孩的身边去。
何世然有时候仍会觉得远望着她似乎比离近交谈更让他感慨,这曾是过去的他总在重复的事,不知为何这种情况就能莫名的使他心安下来,不再去多心纠结于身边处于怎样令他恶劣烦躁的环境。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要是能如此一直下去就好了,只要看到她就会觉得心安了。
如果她能永远处在这样没有拘束的在这样的生活里,他能那么在远处看着她的身影,哪怕就算在这种时候有人一枪崩掉他的头他也会觉得无所谓,反正他觉得自己这种人这种人死不足惜。
可是他现在不能死,他还有要去实现的东西,如今女孩的身影在他的视野里似乎仍旧背负着若有若无的枷锁,不知何时就会再度扼上她的咽喉,说是这样说,可是他时常会觉得那样若有若无的枷锁是压在自己身上。
远处荨羽似乎终是动起来了,在四下张望似乎是要找寻什么的模样,何世然轻晃了晃头,抛开那些思绪迈开步子,走向荨羽的方向。
他身后却还好是热闹,不围绕宴会中心打转的一群人仍旧还在把穆皓唯围堵着问东问西,他却不愿开口说什么,只是回头望了人群中的穆皓唯一眼,由兀自继续走向刚才的方向。
“啊...我也不知道那些...”原本还在和身边围簇的人交谈的穆皓唯突然察觉到何世然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他转眸去找他和荨羽的身影,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掐断了和那些人们的谈话,“哎,何世然你别一个人走掉啊!喂!”
穆皓唯急躁的从人群里挤出来,回头连道几声抱歉,跟上何世然的脚步,何世然却当做没有听到穆皓唯喊声一般自顾前行,头也未回。
“喂?”“喂?”穆皓唯加快了步子,似乎并不满意何世然的爱答不理,“就算荨羽有动静了你也该和我说一声再走啊,要是我刚刚没注意到你,你打算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人群里吗?”
何世然仍是默不作声,穆皓唯就依然念念叨叨。走多久念多久,最后似乎终是何世然按捺不住了,他转头冲穆皓唯笑到:“我看你和那些本地人聊得投机不忍打扰你,为什么非走不可呢?没准你还能继续和他们叙旧。”
“有什么旧可叙啊!明明是他们单念我单听好吗?!我又不是真的认识他们...”穆皓唯被何世然这略带讽意的话气到,可是何世然却又只接着说:“倒也挺不错,这样能更方便你挖出有用的东西来不是吗?”
穆皓唯话到一半被他堵住,又给噎了回去,撇开目光哼哼,拉远了和何世然的距离。心里倾吐着和何世然合作真是难事,多亏自己还没被他气死,也多亏来的是自己,不然换任何一个自己以外的魂梦师家里人出现在这里,都得咬牙想要拧掉何世然的头。
两人扯拉着距离走,穆皓唯不再像刚刚那样紧跟上去,任由一前一后,他叹了口气注意力从何世然身上转移,没走几步就抬头望见了站在他们不远处的荨羽,环胸绕手站在原地轻轻跺脚,目光正望着他们这边。
穆皓唯得来一喜,瞬间抖擞了精神,将与何世然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向着荨羽挥手,加快了步子前去。
何世然被抛在了后面,但他仍是不急不缓,看着穆皓唯急切奔向荨羽的模样不由心觉有些好笑,勾起唇角来。
待他走到两人附近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吵吵嚷嚷了,荨羽仍旧是环胸抱臂的说着你们好慢,穆皓唯则是说着人多眼杂一类的话百般辩解。
“我都已经在这附近站了好半天了,突破人群散开的圈子不远吧?”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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