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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笑(中)贰 (1/3)

这梦境如此真实,连高望舒的情感也一同涌入顾璃的脑海里,焦急的情绪也影响着顾璃,她心里也想着,快些,再快些。

她已经跑了很久了,眼前的风雪不住的嘶吼着,仿佛要刻意与她作对,脚下也被湿滑的路面影响得不敢大步奔跑。山路崎岖,她有些支撑不住,本就虚弱的身体似乎要被风吹跑。一个踉跄不由栽倒在地,摔了一个狗啃泥,顾璃眼前也被泥巴遮住了,看不清物什,只听见耳边叮铃叮铃的自行车铃铛声,还有男子焦急的喊叫声:“望舒!望舒!你别跑了,我一定帮你!望舒!”

高望舒想爬起来,但却发现手臂已经冻得僵硬,怎样也使不上力气,只得虚弱的回应着:“求你。。。求你。。送我回去。”

但声音微弱,风雪又大,王叔叔很难听见。她只觉得大雪一片片盖在身上,刺骨的寒意由心底升起。浑身也没有一丝力气,她好累,累的动弹不得。但心里又无比焦急,她拼命提醒自己不能倒下,咬着牙努力用下巴把身体支撑起。

她终于站起来,但又没有力气继续走。就半跪在地上,牙齿不住的打战,一只眼被泥巴蒙蔽,另一只眼却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过了许久王叔叔才找到晕倒的望舒,慌忙把她带上车,用绳子捆好,急忙找地方避雪去了。

待她醒来,王叔叔正在行进的路上,自己坐在后座上,身上被绳子捆着,牢牢的系在王叔叔的腰上。

高望舒略加思索,老老实实的继续趴在他背上,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王刚感受到了女孩的感激,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专注的骑车,脚下不自觉快了几分。

一到村里,女孩一下挣开了绳子,风一般的从村口向家里狂奔,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老妇人手里牵着孩子,嘴里一点也不干净,骂的难听的很。

“死得好!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不肯教我大儿子识字,害得他没法上学,如今成天好吃懒做,还出去赌博输钱!”

人群中有人看不惯了,忙出言道:“明明是你那大儿子心性不端,要糟践人家姑娘,现如今还好意思跑这儿说三道四来?”

“我呸!我家公公可是劳模,村里的干部!我们家风端正,怎么可能是我儿子的问题!这老鬼胡编乱造,就是不想帮我家儿子,还污蔑他!不止如此,还教了些歪门邪道,他抽烟就是跟这老迂腐学的!”妇人嘴里不留口德,操着公鸭嗓子就跟人争起来,气势比那村口的大鹅还要趾高气扬。

“你可积点阴德吧!你家丈夫什么样子自己没点儿数?人家先生能收你儿子入门来就是给你家公公面子了!”人群中这样反驳的声音异口同声。

妇人嘴里丝毫不饶人:“嗨呀!你们都吃饱了撑着了!赶碎嘴我们家的事!!”

“这李家媳妇可真是没点口德,人都走了还在这里大闹一场。”

高望舒丝毫没在意人们的争吵,她只听得“走了”二字,心下悲痛的无以复加,她急忙拨开人群,猛地往门内撞。王刚停好自行车,也挤入人群。

“好哇,这小贱货也回来了!今天就找你算算帐”说着妇人下手来抓高望舒的耳朵。

王刚一把打下她的手:“逝者为大!你在这里嚷嚷什么呢!”

高望舒一言不发,脸色沉得如同要滴下水一般,满身的泥泞,衣衫也开了半截,不知是寒冷还是愤怒身子也微微颤抖着,小小的拳头攥得如石头般。

她跨过破碎的大门,大跨步的向内屋走去,看到村里的赤脚医生正站在一旁,几个年轻小伙子抬着用白布裹好的高先生。赤脚医生看到高望舒进来,眼里满是怜惜,想伸手抱抱她。

“我本想来看看老先生的病情,结果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开,我想你是上学去了,心里着急他,怕他有什么事,这才破了你家门的。”

“谢谢。”

高望舒心里满是悲伤,她的目光久久不能从白布上移开,又害怕见到先生离去的样子,又想再多看几眼,让自己记住他的样子。她眉眼低垂,嘴巴紧紧抿着,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屋外的风声依旧咆哮着,破旧的窗子早就被狂风击毁粉碎,床上铺着的单薄被褥被掀到墙角,木制的屋子吱呀吱呀的响着。被褥下的茅草纷乱飞扬着,屋里一片狼藉。

她脑海里是先生从小视若珍宝的养育,怕她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是六岁时高烧不退先生心急如焚的四处奔走为他求医,是在堂前孜孜不倦读书写字。是将她装在背篓里上山捡柴。是日日悉心呵护为她梳洗。

人难免面对亲人的逝去,先生其实真的很博学,他只是一腔抱负无法施展。高望舒曾经问过先生:“先生!您这样饱读诗书,一腔热血,真应该走得更远,让更多的人知道您!这样就不用天天喝米汤吃野菜啦!”

他只是笑着回答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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