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辐射云层裂开一道猩红的缝隙,像是被利爪撕开的伤口,粘稠的光晕泼在废墟上,将残破的钢筋染成血痂般的暗红。陈曦爱蹲在锈蚀的输水管顶端,机械左臂的裂纹中渗出星沙似的碎光——那是命星过度觉醒的代价。三天前双子座星将的幻影在他后背留下深可见骨的刀伤,此刻正随着呼吸一张一合,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髓。
“陈哥,让俺带人摸进排污管!”铁虎攥着半截钢筋,古铜色的脊背爬满蛛网状的紫黑毒斑。天蝎座的蚀骨毒已侵蚀到他的喉管,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摩擦的嘶声:“炸了周幽那狗日的能量炉,咱就算赚了!”
陈曦爱没吭声。他盯着掌心悬浮的六芒星投影,七十二道卦象在光幕中流转成河图洛书的纹路。昨夜用机械臂的甲骨文强行破解黑曜密卷时,他窥见了实验室的核心——那颗悬浮在祭坛上的“烛龙之眼”,青铜眼球表面爬满虫鸟篆文,裂缝中渗出青光,像是三千年前战死的亡灵正透过时空裂缝凝视现世。
“你心跳快了0.3倍。”唐宫燕像条无声的蛇贴上来,指尖划过他后颈跳动的血管。她呼吸间带着冰薄荷的冷香,袖中的毒针却抵住他命门,“怕我突然反水?”
他猛地扣住她手腕,机械指节擦过她突突跳动的动脉。少女后颈的蝎尾刺青渗着黑血,那是连日背叛黑曜指令的惩罚。芯片过载的电流声在她皮下滋滋作响,像是烧红的铁丝烙进神经。“你脑子里的杂音,”他压低嗓音,“吵得我太阳穴发胀。”
她突然笑了,踮脚咬住他耳垂,毒针顺势滑入他衣领:“傻子,我颅骨里嵌着七块芯片,周幽亲自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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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污管里的黏液沾在作战服上,触感让陈曦爱想起林小川腐烂的遗体。他弓着腰在管道中爬行,身后跟着二十名死士——全是父母被黑曜屠戮的孤儿。十四岁的阿树攥着改装步枪,枪托上刻满歪扭的正字,每道划痕代表一个掠夺者的命。
“能量炉在正下方,三分钟。”铁虎的嗓音在通讯器里炸响,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爆炸。陈曦爱知道,那些佯攻的兄弟正在用命换这三分钟。他摸了摸腰间别的半壶烧酒,那是铁虎女儿满月时埋下的,说好凯旋时共饮。
管道尽头豁然开朗。烛龙之眼悬浮在祭坛中央,青铜瞳孔里流转着上古祭祀的场景:披羽戴冠的巫祝将活人心脏塞进青铜鼎,鼎身刻的正是陈曦爱机械臂上的甲骨文。周幽背对他们,黑袍上的星图泛着幽光:“比预计早到两分十七秒……是那条毒蛇泄露了密道?”
陈曦爱浑身血液凝固。身后传来枪械上膛的声响,他转头看见阿树的枪口对准自己眉心,少年瞳孔里跳动着数据流的蓝光——是脑控芯片被激活了!
“砰!”
子弹擦着机械臂溅起火星。陈曦爱翻滚躲进掩体,身后惨叫此起彼伏。二十死士在自相残杀,有人用牙撕开同伴喉管,血喷在烛龙之眼上,青铜纹路顿时活过来般蠕动。阿树的妹妹拖着新生的机械右腿,却被流弹击中眉心,怀里的土豆种撒了一地。
“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无间道?”周幽转身,左眼嵌着微缩版烛龙之眼,机械化的半张脸裂开冷笑:“从你捡到那条毒蛇那天起,她每寸皮肤都是我的监视器。”
陈曦爱扯开衣领,唐宫燕留下的毒针正扎在心口。剧毒顺着血管蔓延,机械臂的甲骨文却泛起红光——那些殷商铭文竟在吞噬毒素!他想起爷爷咽气前攥着这根手臂说:“殷墟之物……以毒为食……以血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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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之眼突然迸发青光。时空在陈曦爱眼前扭曲成万花筒,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画面涌入脑海:某个时空中林小川抱着女儿在麦田里追逐蝴蝶;另一个时空里铁虎成了黑曜星将,徒手撕开他的胸腔挖出心脏;还有一世唐宫燕身着白裙,手持净化星杖站在教堂彩窗下,眼角有颗他从未见过的泪痣……
“别看!”唐宫燕撞破玻璃穹顶坠落,弑神链缠住周幽右臂。她胸口有个贯穿伤,自毁核心的蓝光从伤口溢出:“他命门在右肋第三块骨——”
青光洞穿她锁骨,周幽捏碎她下巴:“用克隆体做的毒傀儡,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陈曦爱的机械臂突然自主行动。甲骨文脱离合金骨骼,在空中拼成《连山易》全卦。烛龙之眼剧烈震颤,三百个时空的记忆灌入脑海——每个轮回里唐宫燕都为他叛出黑曜,每个轮回她都在他怀里化作星尘,却总在半枚吊坠里留下处女座的净化符文。
“原来你试了三千次……”他接住坠落的唐宫燕,她心口嵌着半枚六芒星吊坠,与他颈间残片严丝合缝。少女残缺的芯片从耳后脱落,露出下面真正的皮肤——那里烙着与婴儿脚踝相同的星图。
阿树的枪口再次抬起。陈曦爱抬手射穿少年眉心芯片,泪水模糊视线——这孩子昨夜还说:“等太平了,俺要娶个会种土豆的媳妇……”
“就是现在!”唐宫燕暴起将弑神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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