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天色也不早了，大帅考虑的如何了，难不成是要留我们在奉天城吃顿晚饭？”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见张作林迟迟没有表态，秦川再度开口追问了一句。
而看着桌子上合约的一行行字，张作林心都在滴血。
如果自己一旦接受了这份合约，那就意味着自己大半生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虽说秦川已经表过态，会让张小六接任奉军总司令，他依旧只任参谋长。
但他心里也清楚，也就是个名好听罢了，实际上的权力肯定都在秦川手里。
到时候对他来说更加尴尬。
毕竟若是秦川真做了这个总司令，那他私下里还可以借着秦川是叛徒逼他下野的名义拉拢一些还心向自己的将领，积蓄实力以待来日。
可若是做总司令的是张小六，那他又该怎么对外人说呢？
难不成说造反的就是自己儿子，自己就是被夺权了，现在要父子相争？
那样的话无论成还是不成，他张作林的脸都丢尽了！
所以他就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说不定还得帮着张小六稳定奉系。
最起码搞个面子上好看。
而他一旦这么做了，最后就会是秦川实际享受他的努力成果！
这让张作林心里难以接受！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儿子都不站在自己这边！
若是张小六不跟秦川一条路走到黑，那张作林怎么办都好说！
无论是要求张小六接任总司令，借机保存属于自己嫡系的势力。
亦或是利用他和年轻将领的亲近，对秦川一系内部进行分化瓦解，这都是好办法！
可偏偏，张小六就认准了秦川这个老师！
他真不知道秦川有什么魔力，能让张小六对他言听计从。
早知道就不把张小六交给秦川，或是不把这么多军队交给两人了。
哪怕是听自己那些老兄弟的，在他们去到卫队旅的时候就早早控制秦川也好啊！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张作林心中满是绝望。
心说难不成，是天要亡我张作林？
是我生来就没有入住关内的命数，好不容易拿下了京城，命中注定有此一难？
张作林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可秦川哪能就任由他这么伤春悲秋下去！
轻咳了一声才道：
“大帅，我劝你还是快点做决定，城外救国军的将士们还都在等待我们回去，若是待的太久了，他们以为我们出什么事了，那可就不一定发生什么了！”
秦川这话几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毕竟主动下野，还是将位置交给自己儿子，这脸上还终究好看些。
可如果是城破人亡，最后灰溜溜的被赶下台，那可就真是北羊的笑柄了！
所以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愿，想到外面那些来势汹汹的救国军也就都没了。
最后张作林还是一脸悲哀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听到张作林最终还是答应了自己的条件，秦川心中顿时大喜过望！
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他怎么能不兴奋？
而一旁的张小六也很是欣喜。
不过看着自己老爹那副样子，也不免有些伤感，赶快道：
“爹，你也别难受，奉系在老师的手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您别担心。”
“他妈了个巴子的，你这个小王八蛋，你还有脸说，你……”
听着张小六这一番话，张作林用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他还没有这么难受。
可等到听见张小六那一句奉系在秦川手里一定会越来越好，他是真有点破防了！
自己还没通电宣布下野呢，张小六还没当上总司令，这就打算将权力都交给秦川了。
自己这个儿子的位置倒是真摆的很正，要是在他面前也摆的这么正那就好了！
这下可倒好，父子俩算是买一送一！
一个打下了这奉系江山，对秦川拱手相让。
一个则是在后面还要帮秦川看着这奉系江山，就连他这个当爹的想起点心思都没办法！
真是好啊！
就是张小六真是秦川的儿子，秦川半夜都能笑醒了吧？
心里想着这些，张作林心乱如麻。
而秦川两人也是不再多留，也怕出什么变故。
见张作林在合约上签字，也是立刻离开了讲武堂，出了奉天城。
而回到家里，见到家中脸上满是担忧，询问他和谈结果如何的五姨太，张作林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一样，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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