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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一)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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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舫一边抖伞一边说:“早前确实六公主,毕竟五公主手握兵权。但突厥使团到京城前一天,换成了五公主。”

“劳烦领陈大夫进去。”

楼舫说完又冲进雪中,转头兴致勃勃道:“快去吧陈大夫,殿下请了京城最火的那家酒楼的厨子来,晚了都被纪崇吃了。”

陈泠月眼底有了几分笑意,苍白的脸上也又了几分活气。

穿过那条玉石铺就的小径,硕大的夜明珠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花,照得晶莹剔透。蜿蜒的溪水氤氲着热气,融掉了轻絮般的细雪。

再往里走,就是曲折的长廊,廊檐上挂的风铃比上次她路过多了几个,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她走近一个去看,却被侍卫拦下来。

“小陈大夫,风铃每逢月底都会挂上,但殿下不许别人去看。”

她轻轻嗯了一声,便绕了过去。

连廊外渗进些许雪花,点在她光洁的面颊,她睡了许久,已经分辨不出今夕是何夕,

“今日是年三十了吗?”

“年二十九,殿下说提早把烧尾宴摆了,好让大家回家过年。”

陈泠月知道这侍卫是从长策军中调过来的,陆阙动作很快,这府里内外哪些压在身上的视线自她醒过来就再没有出现过。

于是她放心地试探:“殿下这两日可还算忙?风寒可有好一些?”

那侍卫思忖片刻答:“不算忙,宫里传来消息,说您旧疾复发,殿下将您带回来时,梁家的公子跟着来过,大概这两天除了各府送礼的人,就见了这位公子,多数时候是在平仄苑后面的暖阁中。”

陈泠月攥了攥拳,松了口气,“多谢你了。”径直走了进去。

正堂中设宴摆了两列座席,她探头往里望去,才看到离主座稍近些到地方隔了到屏风。倩影款款,不知是谁家女儿。

侍卫应当是得到了指示,她虽是军中末流却安排在了靠近主座的位置,靠着火炉十分温暖。

在座大部分是陆阙军中将领,她在军中近三年,也都见过几面。除了那些莫须有的传闻,相处的还不错。

坐她旁边的就是纪崇,自从她落座,打量她的目光就没停过。

陆阙治下严苛,但酒肉上未曾亏待过手下,这年关的烧尾宴为庆祝广安王殿下新府邸落成,席上更是其乐融融。

往日来找她问过诊的几位,一同来跟她祝酒。她吃了两口菜垫了垫肚子,也举了酒杯。

忽而手背一痛,酒洒了出来,酒杯跟着那根筷子一痛掉在地上。

扔筷子的主谋坐在主位上,结果侍女递上的新筷子,一言不发。

围着的几人见状,纷纷散开,只留她在原地有些形单影只。

“喂,你尝尝这个!旁的桌上都没有这道,金丝琉璃果。”

纪崇见她默默进食,好不容易得了话题,凑过来让她尝尝陆阙专门给小孩儿桌上的菜。

陈泠月夹了一块,又脆又甜,她心情也好些。

“你身体不好不能饮酒,那群大老粗不知道。殿下也不是故意如此的。”

陈泠月看他有样学样,知道这话不是他能说出来的,高低是楼舫教他的。

她也清楚,陆阙对她表面严苛实则也有关心。只是她现在摸不准,陆阙对她擅自服用苏息丸这件事的态度。

若不是突厥公主有孕的事情暴露,她是不是会毁掉他的计划。

加之,在偏殿时,说的那些刺头一样的话……她自以为平日做小伏低伪装的好,结果一朝秉性暴露。

她更多的是难以面对陆阙,连吃东西的速度都快了不少。纪崇见她有了胃口,也乐呵呵地吃了起来。

一旁隔着屏风,传来阵阵脂粉熏香的味道。

那几个眼生的人中,有人提议让谁家小姐抚琴,又怂恿陆阙舞剑。

一旁埋头苦吃的纪崇身体顿了一下,脸色瞬间变了。陈泠月以为他呛到了,刚想帮他咳出来。

纪崇的手已经按在放在一旁的剑上,对面几个跟了陆阙许久的老将也一时变了脸色。

有一位年岁稍长的钟将军更是直言:“舒公子此言差矣,军中利器能镇庙堂,岂是用来取悦人的。”

舒家的人吗?陈泠月离得远些看不真切。她所得知的消息中,舒家年轻一辈中有几位在前朝做官的,这位大概也算在其中。

讲话的那位“舒公子”也意识到自己所言有失礼数,方才得意之色全无,面上只省哂笑。

这位广安王一向不是好惹的,盛京中都传他是从幽冥十八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所到之处无不是血海尸山。他是喝多了脑子抽风了才敢让陆阙助兴,只好哆哆嗦嗦地举起酒杯请罪。

陆阙似乎比传闻中好脾气,并未一言不合就将人斩杀。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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