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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三) (2/3)

着衣襟抚摸上去,扯开外衫。

陆阙手比脑子反应更快,重重地将她的手打开,脸色阴得吓人。

“尚且不需要你如此。”

他偏过头,目光落在跃动的烛火上。

陈泠月身体尚未恢复,他不敢去扯弄。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就近将手边那件单薄的披风就着烛火点了,火苗向上蔓延,到最后火舌腾一下舔上他的指节,他才扔在地上。

灼烧的疼痛令他清醒几分,又或者压抑了几分。

灰烬冷风裹挟,卷进雪堆里。

等陈泠月那边没了声音,他才转过头。

“愿为本王赴汤蹈火者,从朱雀街排到京畿。本王不需要无脑赴死的死士。”

陈泠月低头盯着地上的一堆残灰,她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地,心里更是诡异地生出一丝意料之中的感觉。

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法子,对陆阙这看似放浪不羁的人却百试不爽。

只是他气梗在心头,又添一笔。

她整好衣带,心想,目前来看,与他再心平气和的坐而论道,怕是暂时不可能了。

刚才陆阙给的台阶,她没就坡下驴,已经搞砸了。

而面对陆阙的指责,她也只能沉默。她说出口才后悔,这些情绪上头时说的话,做的事,自始至终都是错的。

陆阙又想起了前几日在长乐宫中,陈泠月那句所谓“故人之托”,那股说不清的烦躁情绪又涌了上来。

他扔下一句:“本王从来不喜欢故剑情深的戏码,死人毫无意义。”徒留她在堂中,径直离开了。

陈泠月带着一身风霜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病痛缠身,她累得很快睡过去。

陆阙心里压着火,狠狠地踹了一脚院子里种的树,堆在树枝上的雪簌簌落下,砸了他满身,冰碴子落进衣襟里,摸了一脸雪水,才稍稍消气。

他只穿了单衣,冷风刮过,脑子反倒清晰。

他想起他中毒那日,沿朱雀街行进,春暖阁的小窗里透着稀疏的光。

这是他在盛京中的暗桩,或者说是联络点更为合适,因为不少人都知道这个地方。除了谢璟和来光临过的谢珉,还有几位皇子和前朝交好的大臣也知晓此地。

若无特殊情况,春暖阁白日闭店,只有有重要的事情要他知晓,才会在门口墙根处留个记号,便会有人告知他。

陆阙心中感到一丝不妙,让车夫等在外面,他独自进去。阁中并无打斗痕迹,东西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正疑心,忽而春暖阁大门一关,一人从身后闪出来。

那人身着月白色蜀锦长袍,绣着繁复的花样,仅仅是一根衣袋,绣法复杂要绣娘劳作半年。冠上簪了一支蟠龙戏珠的金簪,工艺精湛甚至胜过宫中匠人。

那人彬彬有礼,面容和善。一柄折扇打开,洒金纸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奇珍异宝”

再翻过来,又是四个大字:“得尽此间”

而那人行进之间,步态轻盈。陆阙挑眉,知来者不善。

那人开口道:“鄙人姓方修远,名字临之,遥东人士,可否请广安王殿下小酌两杯。”

此中静谧无比,莺莺燕燕早就没影儿了。他踏入其中,只怕不饮下几杯茶水,不能轻易离开了,

陆阙随他上楼,二楼的脂粉香重得他鼻头一皱。吱吱呀呀的木梯停止了响动,他抬头便是一道亮眼鲜红的血痕,似随意泼洒在墙面上,横亘门窗。

熟悉的装饰如今全部消失,或者是被人打碎又清理干净……

血腥气和胭脂水粉掺杂在一起,闻着更让人恶心。

方修远颇为好心地解释,“这里有位姑娘的头骨实在漂亮,个人爱好收集,莫要见怪。”

他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欣赏,仿佛真的在夸赞一件珍宝。

陆阙的手已经搭在腰间的刀上,他于战场上也少有割下人头的举动。此人轻描淡写,仿佛在说着风雅之事。

“对了,听说这里的姑娘都是殿下的人,在下从不夺人所好,您开个价。”

方修远抖抖下摆,坐在圆桌旁。原本是清客来品茶的风雅之地,现下却被血色糊了满墙。地上血迹还未干涸,唯有那张桌子上一尘不染。

陆阙眉头皱得更厉害,跟着坐下来。

“人命如何估价,一命抵一命。”

方修远爽朗大笑:“此言差矣,王侯将相之命与市井小人可是有贵贱之分的。难道殿下你,会为了卑贱如蝼蚁之人偿命吗?”

陆阙倚靠在椅背上,冷笑:“本王杀人,只论是非因果不论贵贱。”

“好好好,果真是端淑长公主的孩子,这伶牙俐齿如出一辙。”

他蹙眉,传闻端淑长公主早些年随世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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