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却看见道衍闷不吭声地往男囚室那边去了。
“不是说突破口在柳情身上吗?你这…”看道衍没有解释,钟管家只好加快两步跟了上去。
到了王轮的囚室,一众狱卒点头哈腰,笑脸相迎。王轮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双脚交叉搭着桌沿,闭目养神的姿势倒是蛮潇洒。钟管家正想开口叫醒他,却是道衍一脸严肃地先开口对狱卒下了命令:“马上给他戴上手枷脚镣,跟我们走一趟!”
“两位爷,这恐怕就不好办了,此人是匪首重犯,私自释放可是要全家掉脑袋的呀…”领头的狱卒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被惊醒的王轮只是睁开眼,却没有把双脚放下来,表情不见惊愕,似乎料定道衍必然无功而返。
道衍刻意保持着主子一般的威严,冷冷说道:“只是押到女囚室那边审,不是释放,慌什么!?”说罢以眼神向钟管家示意。
钟管家知趣地又摸出一张100两的银票,递到那领头的狱卒手中:“大兄弟,多带几个人跟着呗,在这大牢里走两步,他能往哪里飞?”
“哦,既然这样,那,要不兄弟几个辛苦一下?”领头的狱卒唯恐手下心生妒意,左顾右盼地问了一句,暗示此好处大家都有份。
“你这贼和尚!嘿!我已经答应与你合作,你竟然还…”重新戴上手枷脚镣滋味确实不好受,王轮一面挣扎一面大声抗议,但仍被不由分说地押到了柳情的囚牢之外。
看到衣衫褴褛、嘴角淌血的柳情,王轮激动得左右挣扎要扑上前去,关切之情难以遏制,一面怒目狰狞地望向道衍:“你这贼和尚!为何要对一个女子下此狠手!她哪里知道什么?有本事,你冲我来啊~”
柳情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欣慰,与王轮四目相对之时,非常微妙地摇了一下头。
王轮自然会意:这表示她什么都没有说。
钟管家看在眼里,着急将道衍扯到一旁,低声抱怨:“你这是唱哪一出?把两人搁在一块儿,岂不是给他们机会串供吗?”
“哼,就是要把两人「串」在一起!放心吧钟管家,这一局,咱们赢回来!”多少还有些年少气盛的道衍,刚才在柳情那里输了一局,此刻仍心中意气难平。
钟管家不知这妖和尚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暂且由他折腾,自己在一旁袖手而观。
“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我在这。是男人你就冲着我来!”得知柳情没招,王轮深情显得淡定了一些,似乎开始在故意挑衅道衍。
道衍一言不发,只是阴森诡异地朝身后挥了挥手。
紧接着七八个狱卒排成单人列队,鱼贯而入,依次将各种刑具一一呈了上来,钟管家在旁看得凉意森森、毛骨悚然——
拶指[zǎnzhǐ]锁心,木杠压身,钉指、竹签、锈铁鞭。
脑箍收魂,夹棍断路,笞杖、讯杖、拦马棍。
炮烙煎皮,铁鞋炸脚,铁梳、铁壶、滚油锅。
锡蛇缠腰,齿钩挂肉,烈酒、火醋、花雨熨。
论起来,王轮、柳情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残暴血腥的事情也没少见,但此刻看着这些林林总总的变态刑具,也惊得面色惨青、屏住呼吸。
道衍只是低头看着灯下的乱影,继续一言不发,任由狱卒夺命锁魂的脚步声一步步踏在王轮、柳情的心上,任由刑具铁器的剐蹭碰撞声钻入王轮、柳情的耳中。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刚好盖过了丑时的打更声。
“钟成!你快点叫你的人停手~”王轮果然心智过人,疼痛至此居然还保持着几分清醒,并未向道衍求饶,而是直接对钟管家威胁道:“庄家与囚龙岛素无仇怨,你竟如此背信弃义,要置我于死地!我告诉你,囚龙岛有仇必报!我父亲两日之内若不见我回岛,定会追查至此,到时血洗你庄家全族,还有钟家的老幼妇孺,一个都不会留!”
钟管家嘴唇发白,手指僵硬,低头不语,不知是被王轮的话吓到了,还是被王轮拇指尖那根竹签吓到了。
道衍始终盯着柳情看,似乎听不到王轮的声音。
柳情闭着眼,不敢直视王轮,她嘴角的血印已干,此刻又多出了一层鲜血——雪白的牙齿深深咬在嘴唇里。
道衍微微侧脸,看了看身旁的狱卒。
“啊~”第二根竹签敲进了王轮的食指尖,浓血滴滴沥沥。王轮疼得青筋毕露,目眦尽裂,喊得已经有些哑然失声。
道衍再看看柳情,她猛一下睁开眼,松开死咬着嘴唇的牙齿,准备开口说话。
“叫汤和来!叫汤和来!我要见你们汤将军!”王轮突然抢在柳情前面大喊:“我囚龙岛海域有一笔埋藏多年的宝藏,愿献给汤将军作军资!”
道衍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了:“继续!下第三颗钉!此人是在妖言惑众,不必理会!”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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