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那么亲近,总会听到些什么吧?”
“嗯,什么军饷,军粮,呃,走什么航路,你抢我,我又抢你…乱七八糟的,我不清楚你们男人的这些事情…”柳情恨不得掰着指头数着说,但仍是说得云里雾里。
但道衍双目圆瞪,心下大惊:他们居然真有胆子干这个事情!
虽然适才已经猜到几分,却也不敢做这么大胆的推测!此勾当侵坏国本,自毁长城,置朝纲民生于不顾,天理难容、千刀不赦啊!
愤怒之余,道衍也有几分庆幸:毕竟,这是自己的一次好机会。
看道衍一双鸡贼的小眼睛滴溜乱转,钟管家知道事态严重,但对深处却不明所以,只得低声咳嗽以示提醒。
“哦,这样,钟管家,劳烦你差人去通报一下汤将军,就说两个时辰后,我有要事禀报;柳情姑娘,你慢慢说,你还听到些什么…”道衍回过神来,稍作安排,继续询问。
钟管家低声对道衍耳语:“这,是不是有点扯远啦?”
道衍神色凝重的看看钟管家,示意他切勿聒噪,事关重大。
钟管家到底是家仆出身,能识别出这个表情的含义,诺诺领命离去。
巳时,沐浴更衣、静坐养息之后的道衍,准时抵达汤和的帅府。
【怡情舫】一役,汤和对道衍已有惜才之心,此时亦是礼敬有加。
寒暄过后,摒退左右,汤和、道衍、钟管家三人围茶聚首,面论机宜。
“汤帅,如今天下初定,边乱未宁,四方征伐。后方中枢,修根固本,不可不察啊!”道衍直接切入主题。
“道衍师父,身为出家之人,却心系朝廷,实属难得!有何指教,不妨明言。”汤和道。
“不敢。呃,钟管家,贫僧接下来说的事情会涉及朝中权贵,干系重大,如果要避嫌,或者置身事外,钟管家可自便”道衍正欲开口,但见忠直的钟管家在一旁,便先好意提醒一番。
钟管家看看道衍,再看看汤和,心知此次的水恐怕确实太深,自己还是不知道为妙,索性拜谢告退。
“此时就你我二人,可以说了。”看道衍郑重其事,汤和愈发感兴趣。
“汤帅,据说您和徐达将军都是当今皇上的发小,一起打的天下,对您,我是可以绝对信任的,对吧?”
“当然。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汤和一脸正气。
“朝中有内贼,军中有内鬼,伙同域外海盗,侵吞国库!”道衍先是试探着说了个大概。
“你说的「域外海盗」是王轮父子?那这朝中的「贼」是谁?军中的「鬼」又是谁?”汤和似乎并不惊讶,但却是很想知道具体的人是谁。
“汤帅希望查到哪一层?”
“呵呵,道衍师父年纪不大,处事倒是老成!你且说说,这事能查到哪一层?”
“开国六王。”道衍朗声说道。
“唔!”汤和一口茶啐了一半,这着实让他一惊。
“此事,此事不可造次,你可知其中要害?”汤和神色悚然,低声说道。
“贫僧知道,兹事体大,所以只能向您一人禀报。”
“好,你细细说来。”
“几年来,徐大将军、常副将军的军需供给,十之六七均是从明州港海运北上,在津海镇入港,在转由陆运。然而沿途又有十之二三被海盗所截,对吧?”
“唉,岂止北边,南下福建的海路亦有此害!这伙海上流寇可恨呐!”言及此处,汤和蹙眉痛心。
“原本朝廷开海漕,就是为了借造化之力,大增运效。但为防海盗,徒增押运水军甚众;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以大明水军之勇,竟屡屡遭袭,护而不周,战而不利!”
汤和沉默。
“不过「所幸」每次廖永忠将军的部将,总能剿灭「一小股」海盗,又将军需夺回一半。”
汤和眉毛轻扬,似有所悟:“你是说…”
“不错,自然是朝中有贼,军中有鬼,与众海盗暗通款曲。”道衍接着说道:“他们先是将海漕行船路线、兵力部署透露给海盗,设计伏击;事成之后,再由明州粮道向朝廷和明州富绅请兵、请粮去清剿;然后,每次都只能缴回半数;而海盗所得这半数钱粮,再分拨一部分给朝中爪牙——如此,朝堂中枢和明州的地方官员、剿匪的将官以及海盗各方,分食得利,邀功得赏,周而复始!”
“弥天大罪啊!”汤和拍案而起,气得浑身发抖:“怪不得,这海盗越剿越多,越剿越贼!病根在这里!什么宝藏军资,这根本就是我们自己的钱!”
道衍眼光一闪,心中思忖:看来王轮那笔宝藏确实存在!
“谁!?都有谁,你给我一个一个说出来,我要亲自请奏皇上,彻查拿办!”
“除了囚龙岛王轮父子及众海盗,朝中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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