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现在哪里?”钟管家再次问道,手下在一旁翻译。
千叶惠呻吟着,低声哀求了几句。
“钟老大,她的意思是绑着太难受,要不要先解开她?”手下说道。
钟管家微微抬手,一名护卫利落的割断了绳子,剑未回鞘,立在一旁。
千叶惠揉了揉肩膀,动了动手腕,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才开口说道:“同党?你是说他的堂弟秋原次郎吧?我也在到处找他,听说他好像逃回琉球老家了。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少废话!问你什么老实回话就是!”钟管家的手下在一旁用倭语训斥道。
“说说你男人与他堂弟的事,是谁指使他们干的?”钟管家有些不快。
“我知道的不多,我男人就告诉我他和秋原次郎要去执行最后一个刺杀任务,说事成之后我们就可以回琉球,再也不用到中土来。”千叶惠回答。
“是谁指使他们干的?”钟管家问。
“我不知道,嗯,应该说我不认识那个人。”
钟管家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千叶惠一个东瀛女子,确实也不太可能认识太多中土人士,于是索性换了一个问法:“刚才你说的这个【刺杀任务】从何而来?呃,也就是说,你丈夫他们是怎样接到这单生意的?”
“囚龙岛,他是在那里找到我丈夫的。”
听到千叶惠说出这个地方,钟管家对她的信任似乎增加了几分。
囚龙岛孤悬海外,虎鲨环绕,风高浪险,官府力有不及,历来是往来海盗、流寇的群聚之地。元末天下纷乱至今,此岛一直是东海赫赫有名的“海贼王”——王蜒的默认势力范围。囚龙岛被本地人传得神乎其乎的有三点:
其一,这里是汪洋大盗、杀人凶徒的避难天堂,所谓“一入囚龙,既往不咎”;
其二,这里夜夜上演极端血腥残忍的格斗搏杀,各路妖魔鬼怪在此斗狠赌命,所谓“天罚之地,以血炼命”;
其三,这里有让人匪夷所思的疯狂赌局,各地富商巨贾可乘坐“海贼号”专船自由往来,且绝对无人敢在此劫杀抢掠,所谓“魔王临世,万妖寂寂”。
根据千叶惠交待,她丈夫为讨生活,曾在囚龙岛参加格斗搏杀与人赌命,正好被一位明州来的神秘看客相中,出价2000两让他刺杀一个叫庄定海的人。
“你可见过这位神秘看客?”说到要害之处,道衍开始发问。
“在明州的客栈里见过一次,他走时我看过背面。此人行止诡异,穿着黑衣大袍,还带着面纱。”
“此人是男是女?”道衍觉得她遗漏了关键信息。
“他声音低沉,肯定是一名男子。”
“还有什么特征?”钟管家追问。
“个子不高,会说一些倭国话。”千叶惠尽力回忆,补充道:“对了,他身上有一股蔷薇花露混着薰衣草的味道。”
听到这里,钟管家眼中精芒一闪,似乎想起什么,追问道:“如果再让你闻一遍这个味道,你能认出来吗?”
“可以,我擅长调制佩香花露,对气味很敏感。”
“你可知你日间砍伤的人是谁?”钟管家故意岔开话题。
“不知道。”
“不知道?”钟管家有些意外,似乎不甘心得到这个答案。
但千叶惠仍是摇摇头。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坦白说出来,在我们这里,至少有一千种办法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钟管家面露凶相恫吓道。
“我一个弱女子,跟随丈夫来到异国他乡,不敢乱说~”千叶惠瑟瑟发抖。
“你刚才说你对气味很敏感,那你倒是说说,你日间砍伤的那位公子,身上又是什么味道?”钟管家故意问道。
“很浓的玫瑰花蕊,带点迷迭香,衣服上还透着龙涎香,闻起来像个女子。”千叶惠闭眼回忆。
钟管家略有迟疑,思路似乎有些阻断,于是停下来看着道衍。
“你丈夫怎么会认得出谁是庄定海,又能准确接近他?”道衍思路依然清晰严谨。
千叶惠愣了一下,似乎惊讶于这个和尚的洞见力,接着说道:“黑衣蒙面人给了我们一张庄定海的画像,并且让我丈夫兄弟二人初七那天早上化装为船夫,左脚裤腿打着绳结在舟山碣石等候,说自有人安排他们上庄家的船。”
“那张画像现在何处?”钟管家有点跟上了道衍的思路。
“黑衣人很谨慎,在我丈夫兄弟二人细细看过之后,他又带走了,并嘱咐说【只杀此人,绝不可伤及无辜,否则余钱不付】。”
“哼,虽说是买凶杀人,但此人到底还有点良心啊!?”钟管家没好气地揶揄道。
言至于此,钟管家觉得千叶惠已经榨不出什么油水,准备押下去;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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