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画室门口,眼前的场景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著名画家林墨白的尸体倒在画架前,手中还握着画笔,仿佛死前正在作画。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油彩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味。
现场情况怎么样？我转头问正在勘查的法医老张。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8点到10点之间,死因是氰化物中毒。老张一边记录一边说,“有意思的是,房间从内部反锁,窗户也都紧闭着,而且玻璃完好无损。”
我仔细打量着这间画室。这是一间标准的密室:单人画室,只有一扇门,两扇窗户都装有防盗网,而且都锁得严严实实。门是实木防盗门,从里面用插销反锁。我们接到报警后,还是请来开锁匠才打开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典型的密室杀人案。我若有所思地说。
没错,而且更诡异的是…老张指着画架上的画作,“你看这幅画。”
我走近画架。画布上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的是一个背对画面的黑衣人,正推开一扇门走出去。最特别的是,那扇门的样式,和眼前这间画室的门一模一样。
死者最后在画这个？我皱眉问道。
根据颜料的干燥程度判断,确实是昨晚完成的。老张说,“而且你注意看画中人物的右手。”
我凑近细看,只见黑衣人的右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但那部分还未完成,只有粗略的轮廓。
会不会是凶手让死者在临死前画下这幅画的？我推测道。
不太可能。老张摇头,“从笔触来看,很流畅自然,不像是被胁迫的。而且…”
他指着画作右下角,“你看这个签名。”
我看到画作右下角潦草地写着终章,这显然是林墨白的笔迹,我在之前调查他的其他画作时见过类似的签名。
奇怪的是,林墨白一向用阿拉伯数字给画作编号,从来不用文字命名。老张补充道。
我陷入沉思。密室、毒杀、诡异的画作,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对了,发现尸体的是谁？我问道。
“是死者的助手小林。他说今早9点来送画材时发现不对劲,死者一直没应门,打电话也不接,这才报警。”
我点点头,“他人呢？”
“在外面。要叫进来问话吗？”
先等等。我说着,开始仔细检查房间。
画室不算太大,但布置得很整齐。除了画架和工具台外,还有一个储物柜和一张休息用的躺椅。地上没有打斗痕迹,桌上的颜料和画具也都摆放得很整齐。
我走到窗边。两扇窗户都装有防盗网,而且是从里面上锁的。就算有人能破坏防盗网,也不可能在离开后再把锁锁上。
对了,验尸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我问老张。
“死者胃部发现大量氰化物,应该是经口服入。有意思的是,现场没找到任何可能装过氰化物的容器。”
我走到工具台前。台面上整齐地摆着各种颜料和溶剂,还有几个调色盘。忽然,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张,你闻到空气中有股杏仁味吗？”
“对,应该是氰化物的味道。”
可是…我指着工具台上的一瓶杏仁油,“会不会是这个的味道？”
老张走过来检查那瓶杏仁油,画家确实会用杏仁油调颜料,但是…他打开瓶盖闻了闻,“这瓶的味道很淡,不可能产生这么浓的气味。”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瓶杏仁油。瓶子是半满的,标签有些褪色,看来已经使用一段时间了。
正在这时,我注意到工具台的抽屉似乎没有完全关严。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着各种画笔和小工具,但在最里面,我发现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已经拆开了。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你的罪行已经被我知道了,今晚8点,我会来找你。”
老张,你看这个。我把信递给他。
威胁信？老张看完后说,“那就更奇怪了。如果有人威胁要来找死者,那他是怎么进出这个密室的？”
我再次环顾画室。门窗都完好无损,从内部反锁,没有任何外力闯入的痕迹。那么凶手是如何在不破坏密室的情况下杀人的？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画作。黑衣人、开门的姿势、右手握着的神秘物品…等等！
我明白了!我猛地转身,“快叫法医过来,我要重新检查死者的胃部内容物!”
老张一脸困惑,“怎么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盯着那幅画,“这不是凶手让死者画的,而是死者留给我们的线索。那个’终章’的署名也是一个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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