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许愿问。
“已经从南方到北方了,”先生从驾驶座位上转过来,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小人。
很像他母亲,脸颊清秀、稚气未脱。
“要不要坐坐火车?”先生语气轻佻,似乎也希望许愿对自己口中的事物跟着抱有热情。
“载人火车吗?”许愿已经对这些东西不大惊讶了,实际上一直到十九世纪中叶,在欧洲某地还有人提出过马车与火车的速度之争。
不用提运货量,载人货车单一的要求就是速度了。
车子驶出主干道,压过一些正油绿的及膝矮草到一条小路上,背后是涵洞另一侧的城市教堂高处的白色房子里无端鸣叫的钟声。
许愿目光透过后窗户暗淡的阴影,远处的天空下尖顶房子鳞次栉比,泛白的房顶仿佛摇摇欲坠。
车子驶过一个小孩身边,他脚上沾满泥泞,手里提着个宽沿帽子从这条小路远处走过来。
先生将车停在他身边摇下车窗。
“前面可以走吗?”先生的声音在玻璃外响起,车里混入一种稻草腐朽的味道。
那孩子抬起头正好平视着先生。
“可以走,”他点点头,把帽子反握在手中举到先生面前。
先生向手侧敞开的匣子里摸索了一番一股报纸碰撞的声响,出来时指尖里捏着几张纸币与一个躺在拇指上的褐色硬币。
“行情不错?”先生说了一句。
钱丢到帽子里时许愿听到清脆的铁器碰撞的声响。
先生把车窗摇上去了,车辆缓缓驶动,灰色玻璃外男孩站在一个没有泥泞的土埂上一动不动深深垂着腰。
与此同时,不过远在几公里外的城里发生了一段有趣的谈话,或许是许愿很想听到的。
“大公,今年的学院名额不够了。”一个长衣长袖的古朴老头拖泥带水的推开黑色雅木大门,尚未到人面前就开口说着。
大圆窗户下面,沐浴在从云缝隙里穿出的光芒的是一位束胸华丽长裙女士,微光照在她身上留下淡淡的纤细感。
她安静的思考着。
她的手放到大圆窗的下面,混凝土粗糙冰冷的质感让她凭空生出一些担忧。
“哪些人多出来了?”
“众多贵族产出来许多有天赋的弟子,挤压了南部贫困地区的名额,”老头用衣袖擦擦头上的汗,对面前这女人的优雅举止倒不以为然。
“为什么?”女士问。
“魔法世家的子嗣还是魔法世家,接受的教育就不同,这些年不过是贫困子弟里没有出现天才,”老头说。
“那是成为天才的成本变高了?”女士皱着眉毛,贫民里是应该有天才的,资源已经投下去了而且贵族占的资源更少。
“还是说天才的分划变得更严苛了?”女士又想起一个传言。
“可能后者占更多原因,”老头咳嗽了一声从袖口里取出一小本手册,干枯的手指往嘴里的水潭搅了搅,点出几页。
“你看除了文考外,这里武考的入学标准是只要释放出魔法就行,”老头指着一页也不管女士看没看到继续往下说。
“但那些贵族子弟已经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有压力的释放魔法。”
“我们限制贵族子弟的进步速度,以期一种不算公平的公平,但问题就在于贫民的子弟的成长已经跟不上学院的要求了,他们既没有钱进步,也没有万物竟发的环境。”
“学院派的抗议了?”女士的目光有些幽怨。
老头收回手册,低着头看着湿润的手指,话却说的很急:
“我是代表。”
“你应该收回给贫民的优待了,他们在证明自己融入不进去这样的社会体系。”
太阳升的更高了,女士迎着圆窗站着,万丈光芒下她的纤弱与细腻昭彰无疑,她声音细微说道:
“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城市有意识的在剥夺一些人为人的权利了。”
………………
面前的巨大车厢与许愿以前见到的火车差距不大,但尺寸会更高也更宽一些。
阴影落在数步外许愿的脸上,于是抬起头便正巧看不到太阳。
先生还在停车场哪里,说是停车场倒也不恰当应该是原先停木头的地方木头被移开了就按着地盘规划出来了个停车场,停车场的水泥地上除了杂草覆盖外还留着褐色的痕迹。
先生正巧站在两块痕迹的中间低着头打开车门,车里单薄白裙的女士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走出来摇摇晃晃的看了看不怎么晴朗的天空。
女士走远了几步又懒散的低扬了扬手臂,一抬头便见到许愿疑惑的目光,笑盈盈的跑过来。
先生还在身后,从车里取了件大衣匆匆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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