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靠在路旁的一颗巨大白桦树干上,向远处望着白色树干蔓延遮盖住的天空。
“林叶下?”许愿问。
她目光缥缈像叶子一样轻轻落在许愿身上,她似乎已经观察了很久但碍于某种原因不和许愿打招呼。
“你就是林氏的公子?”她神色涌现出一种古怪,她从面前这个不大的男孩子儒雅的脸颊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点修行者的锋芒与警惕,温和的像只绵羊。
“差不多。”
“那就好,公司那边给你在临洛大学安排了入学资格,我带你去吧?”
“嗯,”许愿轻轻答应。
她绕过路旁一辆黑色轿车车身到另一侧才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车门朝许愿一招手。
许愿坐上车拉上车门,那女人正打着火。
“上头的意思是你直接入学临洛大学但尽量低调点毕竟这种特权容易惹民怨。”
“是明天考试吧?考试内容是什么?”许愿转过身问。
“笔试和实战,不过笔试已经结束了,实战的班机由每个学校单独出资照时间运送学生到试炼场地。”
“现在去的话,赶得上吗?”许愿问。
林叶下一愣。
“能,”她肯定的回答。
“我现在去和公司方面说。”
许愿注视着她着急忙慌拨通电话的动作微微意动。
他的本意很简单,熟悉一下这个世界的脉络与规则,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活着,把自己逐渐从人际关系中必要的“互利互惠”里摘出去。
“他误会成我的正义感了吗?”许愿想。
“喂,公司方吗?转接一下上议会值班人员,”她在一旁客气的说道,电话里刚刚传来制式的问候声。
“少爷要去考试!”
“让他去,”一个软软的幼童声插话出来,语气里却充满老气横秋之感。
“那需要和临洛大学那边说一声,继续保持入学资格吗?”
“这个我们会去交涉,先送他去吧!”幼童继续说。
“给他找些事情做总是好点的。”
………………
公司空荡的上议会主席席位上坐着一个黑色长裙的小女孩。
“他要做什么呢?”小女孩指尖轻轻扣在桌子上。
“名气和势力吗?”
“如果是他的后人的话,依靠自己的实力崛起削弱公司对他的影响倒不难。”
女孩秀气的眉目紧皱着,指尖敲打的愈来愈快。
“但他真的想这么做吗?”
女孩的脑海中闪现过许愿处事时那种特有的淡然与慵懒,那似乎是种刻在骨子里的不屑。
………………
许愿坐在车上望向窗外,这条繁华道路上飞逝的街道与行人包含着的一连串时间与地点上的信息差异逐渐汇聚成一份包含着这座城市运作规律的图表。
“现在是早高峰吗?”许愿问。
“现在?”
“不是呀,早高峰是七点多,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早高峰人很多吗?”许愿在想象一个城市启动的样子,机械轰鸣,或者炊烟渺渺。
“很多啊!地铁还有路上都是人。”
“那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起晚了一个小时,会怎么样呢?”许愿问。
“那可能早高峰就晚来一个小时吧?然后大家都赶忙忘掉这一个小时的影响,只茶余饭后谈谈。”
“噗,嘿嘿,”她忽然小声的笑着。
“怎么了吗?”许愿问。
“您怎么会想这个问题呢?”
“感觉好不搭配。”她通过后视镜温柔的注视着这个非同寻常的大家少爷。
“这样吗?”
许愿目光中的这个边角城市既没有农业社会下个人发展难以满足所致的易满足感,也没有工业社会下个人发展受限所致的焦躁,处在一种奇妙的平衡中,但不代表这是好的。
所以许愿想不到都晚起一个小时这个社会会怎么样,但心中小小的天平慢慢向女人所说的方向靠拢了。
车速很快,黑色的车身停到一所学校门前广场上时,似乎正好到早高峰了,身后宽敞的道路上开始一点点塞入车辆。
“下来吧!”那女人替许愿拉开车门温和注视着他。
清早的太阳把事物的影子都拉的很长这其中也包括她,她修长的双腿的影子一直落到数米外,纤弱的身躯上挂着颇不合体,有些显大的白色长袖卫衣裙子很短,让黑色的丝袜就显得格外耀眼了。
许愿下车,挪开目光注视着这看起来颇为宽敞的校门,中间两道十余米宽的卷帘门,两侧留有小门,靠右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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