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江玉奴哭得卻更厲害了。
南宮奇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江玉奴淚眼汪汪地哭道:「那張士誠和張氏兄弟殺我一家上下百餘口,把我賣入青樓,我一生貞節幸福也被毀了!」說著咬牙切齒,寒聲道:「祇求相公將來為我雪此大仇!」
南宮奇道:「那也不一定罷!妳何以得知兇手是張士誠他們一伙人?」
「張士誠本為鹽販,起事作亂始於泰州,正與我全家受害時間地點相同。這事若非莊姑娘提起,我原本也不甚清楚。」江玉奴道:「還有今天那姓武的送給袁‧‧袁姑娘的紫珠金釵。我認得那紫玉珠子是我傳家之寶,本來是要作我的陪嫁物的!這珠子產自西域千里極海之隅,珍貴無比,世上再無第二顆,價值以十萬兩計。我決不會認錯的!」
南宮奇呆了一下,心忖道:「這珠定是張士誠賞給那武青君的。想不到本來卻是玉奴家之物。那我好不好問她要回來還給玉奴?」眼光不禁向房外瞟一眼。
江玉奴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意,道:「玉蝶和凌波兩位姐姐冰清玉潔,足可作你賢妻。凌波她有恩於我,我這珠子便當是送與她作嫁妝罷!」
南宮奇道:「玉奴‧‧‧如此這般豈非委屈了妳太多。」
「我對相公的情意‧‧‧你明白便好。」江玉奴哽咽地道:「你若是嫌棄我,我今夜便死在你面前!」
「我可是寧可自己死了,也要保妳性命安全!」此話倒非虛假,那日魔由心生,他是真的寧死也不下手殺害江玉奴幻象。
江玉奴「嚶嚀」一聲,撲入南宮奇懷內,酒氣混和香氣撲鼻而來。她雙手卻輕輕地褪下自己衣裙。
南宮奇看她如此情形有若交代後事,知她有意尋死。那敢不盡力陪小心。無奈任由她把衣衫盡去,賸下貼身褻衣。又讓她把自己寬衣解帶,兩人雙雙躺上床去。
江玉奴不住輕輕地親他嘴唇,一面哭泣流淚,流到他嘴裏也有些鹹味。
江玉奴一會兒沉靜下來,閉上眼痴痴地等待。也不知過了多久,竟聽見她鼻息輕輕地沉睡了。南宮奇有如放下心頭大石。
南宮奇緊抱江玉奴,卻是毫無情慾之念,一夜難眠,生怕她半夜起來尋死。
南宮奇心中祇是反覆想道:「那夜在杭州,我倆若如此終於苟合,我‧‧‧我豈非自己嫖了自己妻子?」又想起玉奴曾淪落青樓,雖然尚是處子,始終名節上不是太好。自己家族乃泉州大戶,漢化極深,最重視禮教貞節,如何能夠接受一位出身青樓女子作媳婦,不禁心中輕歎道:「爹娘若是知道此事,恐怕將反對這門親事!」不斷想著將來如何為她隱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