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父王本就是这种心性,那她无话可说。但问题是,父王在生前一向宠爱她与母后,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越界,父王都会竭力满足。这样的父王,又怎么可能会忍心让她与母后就此殒命?
她唯一能得出的结论:所谓的遗诏,不过是“王兄”的伪造品罢了。
母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因此,在宣读“遗诏”后。母后以一己之力拦杀“王兄”的十几名亲卫,却没能抵挡“王兄”的猛烈攻势。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母后及时将她传送到圣界与魔国的缓冲地带,然后再由事先等候的微雪将她接应到圣界安顿下来。
至于母后——她曾在无意中听她的武学师父蓝啸与微雪提及过:母后当时为了阻止“王兄”继续追击她,在扑向“王兄”的那一刻便选择了自爆,巨大的法术冲击甚至波及到了魔宫周遭的房屋。若非魔宫本身有古老的咒术和阵法加持,恐怕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不过时至今日也无人能解释,为什么她那“王兄”能在这种近距离自爆下活下来。当然,这是后话。
而这,就是她的过去。
转眼间,二十年已过。那段往事也早已成为她的梦魇。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中,她不得不重温那段令她痛苦不堪的回忆,并无数次地从梦中惊醒。
她甚至怀疑那所谓的“曾经”不过只是一场过于清晰的梦。但她胸前始终无法被体温同化的,冰凉的獠牙挂坠却又不断提醒着她曾经的身份,以及她身上所背负着的仇恨。
为了不再有这种错觉,她执拗地要求微雪与蓝啸在私下与她相处时,要用她原先的名字称呼她。以至于在微雪的郡主府内,除了微雪极为信任的亲卫外,再无其他侍从。
——她必须时刻铭记她的身份,以铭记她身为魔国王室所应担负的职责。
她觉得这么做很麻烦微雪,却也深知这是她唯一的方法。因此,她也只能在某些事情上尽可能地帮衬着微雪,而此次代替微雪赴宴,便是“某些事情”之一。
-
『圣界·月蚀城·圣殿』
“江……江琅小姐,您没事吧?”
四散在花园中的侍卫捕捉到了花丛的动静,迅速围拢过来。对着一头扎在花丛中的银灰色的母狼嘘寒问暖,选择性地无视了一旁的啸月。
啸月早已习以为常。
微雪的身份在如今的圣狼王室内本就尴尬,更别说她现在是微雪“来路不明”的养女;而且圣界的狼的皮毛大多为浅色系,她的深黑色皮毛在其中就显得格格不入。
综合以上多种因素,普通狼自然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对她采取无视和避让的态度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样倒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事。」
毕竟她没有精力去浪费在处理不必要的人际关系上。
啸月别开视线,抬头确认月亮的位置。抱着「反正也快到时间了,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的心理,她干脆利落地转过身,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反正她本来也只是在花园里赏花来打发时间——对她来说,在圣殿的大殿中多待一秒,多听那些谋臣的一句话,都是对她的折磨。不过相比那个扎在草丛里的家伙来说……
她宁可选择忍受前者的折磨。
“我没事我没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管我。诶——浅沧!你等等我啊。”
被称为江琅的银灰色的母狼挣扎着从花丛中起身,无暇整饰被草丛拨乱的皮毛,一路小跑着冲向啸月。
“你躲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江琅故作凶狠地用脑袋撞了撞啸月的肩胛,气鼓鼓地说道,“我的皮毛花了大半天才整理干净的,现在变这样了——你得补偿我。”
「果然逃不掉啊……」她在心中暗叹一声,嘴上不依不饶地还击。
“你的皮毛本来是得乱成什么样,才需要浪费大半天去整理?”啸月斜睨了江琅一眼,步伐略有加快——同步提速的,还有她还嘴的速度,“而且,你是蠢货吗?敢从我背后搞偷袭。要不是我在最后一刻认出了你的气味,我现在估计会因为犯谋杀罪被抓到地牢里去了。”虽然她觉得这理应算是正当防卫。
“真是有够恐怖的。而且你这也好意思叫正当防卫,明明是防卫过当。”江琅仍执拗地跟在啸月身旁,一边吐槽一边施法清理粘在身上的叶片与泥土,也由于她的三心二意,施出的法术大多偏了位置,在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留下数枚浅痕。“更何况,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江琅不满地咕哝着。
“知道我很恐怖就别老跟着我。你没朋友吗?”啸月无可奈何地看着江琅手忙脚乱的动作,“啧”了一声,索性停下脚步,帮着她把皮毛清理干净,“你不是号称将军府的天才长女吗,清洁术都能打偏?”
江琅顺从地收住步伐,盈满笑意的紫罗兰色的双眸回望着啸月,“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