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步入其中的人都会得到属于普罗斯佩的注视。
“欢迎。”她站在地上,一只手握着长枪,一只手捏住连衣裙的一角,她看着自己的前方,在那些火焰落下的地方,还有那弥漫的肢体与黑色,“欢迎。”
这是普罗斯佩的第‘四’日。
【La malédiction des anges黑桃皇后的独弦琴】
普罗斯佩最擅长的武器就是枪,长枪,不过,如果硬要说的话,普罗斯佩的这一把更像是‘骑枪’,骑士和骑兵专用的马战长兵器,在实战之中,使用者驱策坐骑向敌人冲锋,临接近时将骑枪水平或近乎水平指向敌人,利用冲锋加成刺杀敌人。
然而普罗斯佩并没有骑马。
枪本身有着漫长的演化史,在古典时期,早起骑枪和步战的长矛几乎没有区别,但随着各种防护力强大的护具,尤其是板甲的出现,骑枪为了增加杀伤力而不断变长变重,逐渐成为一种特制的马战兵器。
毕竟,骑枪本身就具备强大的冲锋威力,因此实战者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方法以躲避强大的反作用力。
——普罗斯佩没有。
那和她的身体相比起来明显大了不少的长枪,属于骑士的长枪,即便它看起来和普罗斯佩并不怎么相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普罗斯佩就是一位骑士,曾经是一位骑士,骑士团的余孽,那些人是这么称呼诸如普罗斯佩这样子的角色的。
她的双脚脱离了地面,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把她提了起来,作为‘骑士’,她那连衣裙上的纸张发出欢快的声响,那些声音几乎要盖过黑色液体之中肢体碰撞的声响。
欢迎。
站好,站稳,就如同骑着马一样。
——那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之中的故事。
堆积如山的、被否决的公式在这一刻被燃烧,它们短暂地点燃了这黑色的世界,那些火焰的光泽是如此温暖,如此灼热,它们落入大海,落在黑色之上,它们落入到液体之中,触碰在那些扭曲的肢体之间。
然后解构。
“自然,世界不应存在,非自然之物。”普罗斯佩将长枪拦在身前,那朝着卡昂佛尔移动的黑色就这么被她拦在了港口,她站在属于自己的领土前,恍惚之中,那华贵的连衣裙上似乎有无数张嘴巴正在呢喃着声音。
呓语依旧存在。
砰。
那是刺耳的轰鸣声,黑色被疯狂挤压,在某一个东西被点燃的时候,这些轰鸣声就这么绽放出来,但这些声音并没有蔓延出去,在声音诞生的时候,就被这一块领土压缩了起来,声音在传播之中被阻拦,又一次返回,和新诞生的声音触碰到了一起。
于是一切归于寂静。
色彩是绚烂的,那些黑色,那些火焰的红色,那些液体的黑与白,还有肢体的颜色,血与肉被点燃的颜色,这些颜色在此刻是‘动’的,然而,与之相对的是静,安静,太安静了,一切都是这么安静。
这便是属于普罗斯佩的领土。
祂发出了什么声音,祂绝对发出了什么声音,同样的,这些声音也被按了下去,也被那看不见的领土按压下去,只能让色彩在祂的身上绽放,一次又一次地绽放。
直到祂停下为止。
祂那缓慢移动的步伐停滞了下来,即便肉眼很难看出来,但那些黑色已经被打乱了,仅凭肉眼来窥探的话依旧是黑色的,不只是外表,祂的身躯之中依旧是黑色的,这些黑色混杂在一起,成为了如今祂的模样。
叮。
于是一切散去。
那一把长枪化作折叠起来的纸张回到了连衣裙上,新的呓语被纸张记录,也一同落在纸张之上,当然,还有最新被记录下来的——有关于『色彩』的悖论。
这也是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收集,完成。”
普罗斯佩伸出手,那一盏肉烛落在了她的右手上,她没有理会在色彩之中绽放的那一片漆黑,转过身,那些肢体在她的身后挣扎着。
无所谓。
——第一日,祂的前进距离为‘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