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爷爷他总是在盯着桌子发呆,但是偶尔流露出来恐怖的眼神总是让陈天曜心惊胆战,现在的陈天曜依稀记得那几次一闪而逝的眼神,是嗜血,是疯狂,是仇恨。
即便如此,爷爷也从来没有冲陈天曜大声说过话。而且每当他生病时,他爷爷总会不请自来的跑到他家里,让他喝一杯甜甜的水,父母也没说什么,因为父亲说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做着好像是封建迷信的举动,但喝下水的陈天曜总能在隔天就病好痊愈,父母对此也没有什么惊讶,总觉得就是一种心理暗示的安慰药剂罢了。
但随着陈天曜的年纪不断长大,爷爷的精神也变得越来越疯狂,经常在家里疯狂的砸东西,口中不停重复的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这样的举动也渐渐让家里人开始惶恐不安,总觉得爷爷的精神开始出现了问题。
可每当家人们询问原由时,爷爷又开始闭口不言,让家里人是大惑不解,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人也渐渐默认了这一切。
陈天曜坐在出租车上回忆着以前与爷爷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的士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小曜,你来了”刚走到楼梯口,他父亲低沉的声音从楼梯边上传来,脸色有些憔悴、沧桑,但神色还算平静,和陈天曜的平静不同,不惑之年的父亲仿佛早就准备好了接受这一切,能从容面对亲人的离去。
父亲没有掐灭他手中的烟头,只是拍了拍陈天曜的肩膀。“你爷爷快挺不住了,他现在撑着一口气只想见你一面,他也是很爱你的,快上去吧”
刚走出楼梯口的陈天曜就看到病房门口围着的一群人,除了两个不认识的老人,其他的都是他的亲戚,男的大部分神色平静,女的都是眼眶通红,看到陈天曜过来,站在门口的三叔稍稍侧了个身,朝他点了点头,“就差你了,爷爷他要单独和你说说话”
走进病房,陈天曜就看见爷爷陈博光半躺在病床上,双眼血红,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呼吸急促又巨大,犹如漏气的手风琴,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监测仪器,脸色惨白。
听见门房转动,陈博光艰难的转了个头,见到来的是陈天曜,右手不自觉的动了动,似乎是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最终还是没能抬得起来,最后缓缓开口道
“天曜,你来了,快过来陪爷爷说说话”
陈天曜点了点头,找了把椅子坐在陈博光身边,安慰道“爷爷,你放心很快能好起来的”
陈博光听到后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又缓缓摇了摇头。
“爷爷的情况自己清楚,时间不多了,生老病死都是必须经过的,没必要伤心,就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死去,还能不能见到我那些老友们”这个时候的陈博光早已经念头豁达,反而安慰起了陈天曜。
“现在爷爷有件很重要的事和你说,这事你父亲他们也不知道,你知道后也不要和他们说,在爷爷房间的有一个黄铜盒子,里面的东西要随身携带妥善保管”还没等陈天曜发问,陈博光就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和爷爷年轻时很像,聪明,沉稳,爷爷没做完,没能做的事只能让你去做了。爷爷曾经做错事了,爷爷害了他们,现在爷爷时日不多了,如果是你,一定能帮爷爷做到的,能答应爷爷么。”
陈天曜不明白陈博光到底说的是什么,但出于对亲人的信任,又或是想要满足将要逝世的爷爷心愿心情,他还是点了点头。
见陈天曜点头,陈博光顿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是我对不起他们,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碰那个东西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陈博光的脸上突然变得潮红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双眼也渐渐往上翻,但是嘴里依旧不停的呼喊着。
看到这一幕的陈天曜顿时紧张起来,本能的想冲去按床头的急救按钮,但还没起身,一直枯槁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回位置上。
不知道为什么陈天曜感觉自己手腕好像要被抓碎一般,一阵阵专心的疼痛差点让他叫了出来,
“记得...血,才能过去....,看到了....就杀光.,不要太早....找上去,心....不软”陈博光表情因为最后的挣扎,突然变得狰狞,断断续续嘶吼道,说完就闭上了双眼,坐在床上急促的呼吸着。
听说人在死亡前的一刻,能回味一生中所有美好的时光,或许是看到了什么。陈博光狰狞的脸渐渐变得柔和,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股笑容,本要怎么沉沦下去的陈博光,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用着最后的力气说道:
“如果,如果你看了...黄蜂....小蝶。让他们不用等了,再帮我...和她们说句对不起......”说罢就松开了抓着陈天曜的手。
挣脱的陈天曜,急忙冲到床头按下了按钮,随着医护人员的不断涌入,无关人员的陈天曜也被请出了病房。也许是没了求生的信念,也许是完成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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