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真是看不出来,此子居然还有窥堪天象,预断风雨的本事?”亭栏下,陈琦立于暗处,眺望着齐则远撑伞远去的身影,李忠在侧,正为其撑伞。
于他的眼中,缓缓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说起来,方才,或者说是今天。
齐则远那个小家伙,给他带来的惊讶,还真是够多的啊。
多到...
足以颠覆他之前,对其的所有印象了。
看来,似乎很有必要,对其进行新的评估了啊...
“李忠啊。”陈琦轻语。
“老奴在。”李忠恭敬的在一旁回道。
“让之前安排的人撤回来,换“影”去跟上他,如果没猜错的话,最近一段时间,恐怕要不太平了,要是齐府那边有什么消息,及时回禀。”
“...是。”听到“影”的时候,李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迅速消失,低头应是。
似乎,这个字,有着非比寻常的含义。
而吩咐完的陈琦,负手而立,眼中闪过思绪。
齐林,齐则远...
面对那帮人的发难手段,你会有什么表现呢?
如果真的表现精湛的话,也并不是不能全面扶持他,然后让他与那老狐狸相互牵制,上下相抑。
陈琦微微眯了眯眼睛。
即便,结果不尽人意,也多少能够给齐则远一个记性。
年轻人,总归有一天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早面对这些问题,总比比晚面对,要好很多。
之前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过,他可以及时更换。
做事情就是这样,最主要的还是把控方向,随机应变。
这便是权争的本质。
要么高高在上,作为棋手俯览棋局。
看着那些“棋子”争权夺利,相互榨取利益,相互利用弱点,最终要么牺牲一方,要么两败俱伤。
要么就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所有被涉及其中的,被当做棋子,或者连棋子都不配的人们...都将会是这场滔天争斗的牺牲者。
当然了,棋子与棋子之间,也终究有分别。
一颗只能前进,可以随意舍弃的拱卒、和能够横推纵腾的车马炮之间的价值,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谓的人才,也不过是取决于帝王的采用。
有才不用,那也是废物。
没才硬培养,多少也能有个经验。
用之则为龙,不用则为虫。
皇帝想要让一个人,一步登天,一句话的事情!
同样,皇帝想要一个人粉身碎骨,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宣。
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
纵观前礼一朝,君权与相权的博弈,总是如火如荼。
历代礼帝,总是忌惮丞相的权威过重,反过来制约君权,而对相权做出种种制约。
只是当今天下,礼法崩坏,僭越之事常有。
陈琦他所需要的,也不过是利用齐则远把水搅混罢了。
“你说,我用这齐则远为储相,是不是一个歪打正着的好棋?”沉吟了一下,陈琦又开口问李忠。
“陛下落子布局,向来都深含个中用意,老奴看不透。”李忠笑眯眯的躬身道。
“你啊,就会讨好。”陈琦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年轻的时候,他或许喜欢手下拍马屁的话。
可是称帝之后,他反而对这些马屁话,并不感冒。
陈琦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季礼君主陈世民。
对方还是太稚嫩了,一旦他离去了,对方又如何面对内忧外患的烂摊子?
他必须趁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为其扫清障碍,培养人才。
如此思绪万千,陈琦默然不语。
那副模样,让他不像是一个开国君王,而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为凡尘琐事所愁。
一旁的李忠,不知道陈琦在想什么,也不会去插嘴多问。
有些事情,陈琦说得,他说不得,甚至连话头都不能接。
他只知道,陈琦如果跟他吩咐了事情,那他,就会竭尽所能的去完成,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等送陈琦回宫后,李忠便立刻着手安排。
在他的身前,是一个浑身黑雾缭绕的黑袍人。
“记住了,你的任务就是监视齐府,尤其是齐家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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