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齐则远的话语落下,周围的朝臣都是一脸的疑惑。
齐家的这个小家伙,这个时候,又蹦哒出来做什么?
而就在众人都在思索,齐则远站出来请奏的意图的时候,高坐于龙椅上的陈琦,眼眸光泽一闪。
表面上,却依然是那副平易近人的亲切笑容。
“哦,你有何奏?”
“臣要状告黄家藏匿家奴私丁,私蓄武士,私藏甲胄,意图谋反。”齐则远目光如炬,冷冷道来。
竖子!
听到这里,黄家家主黄清的心,猛然一揪!
作为本地的世家大族,家里底子自然不可能干净得了。
不过,蓄奴屯兵之事,确实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一个不慎,就容易被打成谋逆的罪名!
齐则远此话一出,满朝堂的众人,也是为之一惊。
要知道,政治上,一直是讲究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更何况是如此剧烈的人事变动?
别的不说,作为太傅的冯习。
此时,必须站出来为其说话,哪怕只是表面上给表个态。
否则,会影响他们世家联盟,内部团结的。
这其中的轻重,冯习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于是他思索了一下,避重就轻的对陈琦道:“陛下,黄别驾向来遵纪守法,此事又涉及敏感问题,臣以为,应该对其相关情况,进行彻查。”
对于上位者,想要劝谏,得讲究手段。
首先一点,你想要说的话,得能让他听进去。
如果,对方压根听不进去。
那么,就算说破嘴皮子,也是无济于事。
其次,劝谏的形式,也要从对方的身份、地位、性格等多方面入手。
倘若,要是完全不懂这些,就一股脑的拧着性子硬要劝阻的,那统统都只是没脑子的举动。
除了让君王,因为你鲁莽的行为,更加厌恶和讨厌你所说的话,起到反作用之外,基本没有别的效果。
冯习此话,便是在不留话柄的同时,捞一手黄清。
毕竟,只要不直接的,定下了谋逆的罪责。
就算是真的彻查起来的话,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多了去了。
然而,陈琦本就是要拿黄家开刀,又怎么会轻易改变主意。
这么多年,黄家的功劳肯定有,贡献也肯定有。
但功是功,过是过。
陈琦一旦狠下心来,就不会念及情分了。
更别说,他与这些川蜀世家大族,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了。
皇帝,也是人。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就会有喜怒哀乐。
倘若真能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私心,始终理智分析的,那就只能是只存在于幻想和神话之中的圣人了。
要知道,哪怕是未曾登基之前。
在陈世民没有出生,他没有子嗣之前,为了稳固地位,陈琦甚至有时候生病了,却只能强忍着,硬撑着,都不敢让别人知道。
而现在的他,更是重伤在卧,已经在考虑身后事了。
不谋万世者,不可谋一时。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清肃世家了。
“齐林,你可知你所言论的是何话?”陈琦装模作样的凝视齐则远。
“陛下明鉴,臣已暗中掌握黄家私蓄武士与甲胄的证据,就藏在黄府名下的几个商铺密库之中,已从他的商铺里搜出了重甲五十副,大黄弩六把,其余兵器无数。”齐则远一脸淡然,从容不迫的递交了,陈琦给他准备好的“资料”。
这些事情,本就是禁不起查的。
尤其是作为川蜀之主的陈琦查起来,更是没有任何藏匿可能。
而根据礼律,私人可以合法的持有自卫武器,包括刀、剑及弓箭。
但是,制式重甲、弩禁止任何人私自持有。
一旦发现,即可视为谋反。
当潜规则被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辩驳的可能了。
见状,刚刚才发言劝陈琦三思的冯习,便是呵呵一笑。
他可是活了几十多年的人精,对人心的把握非常老道。
说是一只修炼到家的千年老狐狸,也不为过。
窥一斑,而可知全豹。
这个时候,他也明智的知道,自己已经踩到底线了。
于是打了一个哈哈,退了回去。
反正他已经表过态了,其他人也不能再拿这一点挤兑他。
接下来,他已经不准备,再继续在这个事情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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