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闻得齐则远此言,当下就有人按捺不住,抱着讨好冯习的心思,上前一步,怒目圆睁的看着齐则远。
“你一个即无功名又无官职的稚子,居然如此出言不逊,顶撞太傅大人!不尊礼数,不识大体,不分尊老,其行可耻,其言可羞!”
“呸!我看,是你在这里,目无法纪,大放厥词才对吧?”齐则远眼眸一凝,迸射寒光。
“先无论我乃陛下亲许,世袭爵位,虽暂无功名伴身,但是依我季礼法纪,同样可以有上书的权利,自然也能够有发言之劝,尔以稚子称我,岂不是乱了章程?”
“再则来说,此乃朝堂,我当然清楚,可是陛下圣言在先。”
“今日此事,但凭吾等商议,畅所欲言,尔等,难不成是想要罔顾君意不成?”
不说今生,前世的齐则远,可是一毕业就步入社会,一路摸爬滚打遇到的打击,可不少。
不说是滚刀肉,但某种程度上,也差不多了。
如今,更是有金手指伴身,作为堂堂穿越者,自然不会怂这个场面阵仗。
“呵呵,小齐大人,汝此言,倒是未免有些言过了吧?”
“所谓丞相者,乃要上理圣听,下和百官,外镇四夷,内扶百姓,所以在选拔丞相之位上,不可不慎重。”
“吾等,也不过是为我季礼朝政心忧罢了。”这段话接上来,中间算起来是停顿了很久的。
可能即便是冯习,有那么一刹那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只精通揣测人心的老狐狸。
一双细长的眼睛半闭着,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却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狡黠的气息。
但是目光一转,却又透出精明和气度不凡来。
“毕竟,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啊。”冯习的语气,一直很平和。
然其言论,看似忧国忧民,实则无一句不是在说,齐则远这家伙,没有胜任丞相一职的可能。
可谓是字字诛心。
如果轻视忽略的话,还是非常容易着道的。
不过,齐则远自然清楚对方不怀好意。
他可不会一言不发,也不管刚开始踏入殿堂时,心里还本着不说话就不会犯错的原则。
《论语·宪问》都曾有言:“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他又不是好脾气的圣人,怎么可能不予以回击?
“老太傅此言,在下难免有些听不懂啊,我一没有胡言乱语,二没有指名道姓,难不成,尔等皆是上赶着自己往上贴不成?”
“再则来说,敢问冯老太傅,何谓为礼?”齐则远置若罔闻,挑起双眉,昂首挺胸,目光直眺,先是直视冯习,而后再看向一旁的众人。
“礼者,温文尔雅,举止合体,为人谦恭,虚心受教,君子风范也。”
没有等别人回话,齐则远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样努力的保持着语气的平稳,好似是投入大海中的一枚石子,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
“既要遵循礼道,那又为何要在事情未曾发生前,便拍棺定板,定下结论?”
“如今陛下只是说让在下领储相之职,然后培养在下能力罢了,诸位又何必要如此急不可耐的跳将出来。”
顿了顿,齐则远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玩味的意蕴在里面,唇边浮起一丝,淡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
开玩笑,想我泱泱华夏,几千年的历史,各种勾心斗角的案例,数不胜数。
遍览琅琊榜,甄嬛传的我,还能轻易着了你们的道不成?
“难道,诸位信不过在下,还信不过陛下的眼光决策吗?”
齐则远这段避重就轻的回答,话说的也非常的漂亮。
不过在场的众人,个个能在官场上厮混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个个都跟人精一样,瞬间就明白他这话中话的意思。
一时之间,倒是不好出言反对。
毕竟,就连陈绮的架子,都已经被齐则远这货给抬了出来,他们要再质疑,岂不是打的就是那位皇帝陛下的脸?
要知道,礼法所代表的,便是一个既定的“序”。
长幼尊卑,纲常伦理,皆为礼序。
既要讲礼,那便需要遵守规则。
“这么说起来,小齐大人,是想要以实践说服我们了?”冯习眼睛一眯,笑呵呵的又开口道。
正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
冯习这个老家伙,打一开始给齐则远的感觉,就有些发怵,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只不过,齐则远两世为人,心里素质方面,也还算过硬,倒还能勉强支撑,不至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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