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七年元月齐王妃生下了一个孩子,不过那孩子生下来便夭折了。
而杨婉钰的姑母于同月生下一个女儿,孩子满月后就随姑母去了利州。婉钰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梅湘,或是这是生命外她唯一可以给女儿的东西了。
婉钰是可以将孩子留下的,但又能怎样,这个孩子的存在会时刻提醒着她那段屈辱的过往,提醒着李元吉曾亲手将自己的亲姐姐送入了黄泉。长大后,她会成为衡利弊的筹码,用于拉拢那些世家大臣,或许这孩子不会遇到一个她深爱又或者是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子,一生被困在这一隅之地,成为权利角逐的牺牲品。
华蓁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特别是那双丹凤眼像极了缩小版的李元吉,小家伙会跑会跳调皮的简直不像是她亲生的,见到小玲在为她研磨,她也顺着椅子跑到桌子上像模像样的学起来。让婉钰头疼的是这个小丫头对于诗词歌赋、舞蹈音律似乎丝毫不感兴趣,反而喜欢在一旁看李元吉练剑。
有一次她以为这丫头是突然悟了,竟然丢下自己练剑的耶耶跑回了书房。谁知道她爬到桌子上拿下了一根笔,然后兴致勃勃的跑了回去站在李元吉旁边乱舞起来。李元吉被她逗的直乐,然后真的一本正经的教了起来。
相比婉钰这个母亲,华蓁更喜欢她的耶耶,因为耶耶永远宠溺着她,不像她的娘亲经常严厉的管教她。也许是因为元吉从小缺少亲人关心的缘故,他对自己的子女都很好,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称职的好父亲,但对华蓁的宠爱总是特别的,甚至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这两年元吉与皇帝的关系越发的亲厚,一方面在于李渊心里多少是对这个儿子有些歉疚的,另一方面在于李元吉在朝中的位置日亦稳固。元吉常说多亏他有一位运筹帷幄的王妃,但婉钰却知道这些大多是元吉苦心经营而来的结果。
有时婉钰甚至觉得自己对于元吉来说根本是个劫数,让一个率性而为、天真暴脾气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懂得隐忍、苦心经营、步步为谋的男人,是多深的伤才能将人改变的如此彻底。
齐王在府中不时设下家宴,皇帝、太子、秦王和齐王坐在一起像曾经在河东一样,一家人有说有笑,谈论着朝堂大事和哪家儿孙们的小事。除了李渊沉浸在这天伦之乐里,其余的人都是各怀心思。
元吉总是喜欢在李世民面前故意与她亲近,向李世民宣示着他的主权,她知这或许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心结,便也顺着他。
然,婉钰与元吉的第一次争吵也是源于一场家宴,太子的近臣有意在元吉面前不断制造焦虑,感叹李世民的势力日益壮大,说若是有一日被李世民谋得皇位,估计不会放过太子与元吉。于是魏征提出趁下次齐王府家宴之时在酒水中下毒将李世民毒死一了百了,李建成作为太子、作为兄长自然是不同意的。
但李元吉却与魏征为谋将事情应承了下来,这事他们准备得很周全,那毒不会立刻发作只有在遇到安息香时才会起作用,而这安息香正为长孙无妡所喜爱的,几乎每晚睡前都会焚上一炉安神。这个事情他们瞒的很严实,连她这个齐王妃都没有告诉,若不是小玲去厨房给她取点心撞见了下药那一幕,估计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那晚元吉显得很是躁动,在书房来回踱步,手下的人被派去了盯着秦王府的一举一动,一但有什么消息就会有人立刻回禀。
“别等了!今晚不会有你想要的消息。”婉钰平静的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他看到女人很是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女人吩咐守在一旁的下门都离开,回手将门扣好,“酒我叫人换过了,没毒!”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元吉略显激动的一把握住我的手腕,“难道你心里还对李世民念念不忘吗?你不忍心看到他死,是不是?”他将她死死的抵在门上,眼中尽是痛心与愤怒。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女人坦荡而真切的直视着他的双眼,没有一丝的躲闪。
“为了我?你说你救他是为了我?我看你分明就是对他旧情难忘!是不是还想着在他面前邀功,然后让他对你感恩戴德,以后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去!”元吉冲女人吼道,释放着他积压在内心许久的不甘与愤恨。
“你误会我了……”女人小心的解释道,怕自己的言语再激起更多他们本已尘封的往事。
可暴怒起来的男人根本不会听她的解释,“误会?没有误会!他每次来府上,视线都在你的身上,你真当我看不见吗?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是不是到现在也还想着他?”
女人尽量平静的说道:“我不是不忍心看他死,只是现在他还不能死!”
“那你说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等他登上皇位吗?等他要我和大哥命的时候吗?”元吉握着女人的手臂将她掐的生疼。
“三胡,你先冷静些!”女人试图推开他。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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