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元年正月,婉钰听闻了罗艺谋反的消息却并未感到意外,罗艺与李建成休戚与共,虽受了李世民的提拔拜为开府仪同三司,但却不过是个虚名,李世民要的是他的兵权,是真的谋反还是另有隐情这就不得而知了。这一代枭雄却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杨岌手中,落了个抛妻弃子投奔了突厥被杀的结局也确实令人惋惜。
婉钰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当真的感受到胎动的那一刻,正如表姐所言,终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又怎会不珍惜。
还有三日便是嫔妃们的册封礼,宫人们都在忙碌着筹备着,而她依旧安稳的在显得殿的后殿中养胎,李世民下朝后会来此处理政务,如今不方便替他端茶送水,她的职责转为了陪伴并提供些情绪价值。
皇帝努力的经营着自己虚心纳谏、造福百姓的形象,而那魏征也是较为耿直常常惹到这位陛下。李世民气的不停在婉钰跟前念叨要砍了那老匹夫,听得婉钰耳朵都要生茧了。
女人只得在一旁连连称好,建议皇帝一并移了魏征的三族,提醒一旁的起居郎好好记下来,叫后世品评品评他这位皇帝。
李世民很清楚,评判一代帝王功过的标准从来不在于是否私德不修,刘恒也曾逼死舅父、宠溺宦官,刘启也曾逼死亲子、冤杀恩师,但每每提及,谁人不称颂一句文景之治功在社稷、利于万民。李世民不得不当个好皇帝,杀兄弑弟、强取弟妻,若是再加上一条滥杀忠良,就算他过去有再多的军功战绩加持这名声也总有一天是会被败光的。
李世民气不过就跑去了丽正殿找他的皇后去念叨,婉钰也刚好可以得闲看看书,耳根子也能落得清静。
晚间,皇帝将婉钰宣去了丽正殿不知为何事。步入大殿,只见李世民怒意正盛,怀中紧抱着满脸泪痕的李丽质,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
长孙无妡挺着肚子端坐一旁,面色凝重,宫人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华蓁抽噎着站在殿中,一见婉钰进门,便如找到了避风港,扑进女人的怀里,放声大哭。
女人的心,也随之悬至嗓子眼,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跪到跟前来!”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怒火,那怒火之盛,远胜于魏征直言进谏时触怒他的情形。
婉钰虽不明所以,但看这架势,定与华蓁脱不了干系。无奈,只得扶着隆起的腹部,缓缓上前,跪于冰冷的地面。华蓁立于她身旁,婉钰紧紧裹住她那双冰凉的小手,心中满是对女儿的疼惜与担忧。
“看看你的女儿干的好事!”李世民怒气冲冲地捧起丽质受伤的手,那手被纱布紧紧包裹,但依旧能透出一道隐隐的血迹,看来是伤到不轻。
“母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华蓁在一旁委屈地哭诉,声音中带着稚嫩的颤抖,让人心生怜悯。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要继续狡辩吗?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将来还了得!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李世民的怒斥,如同惊雷,在大殿中回响。
提及元吉,婉钰的心一阵酸楚,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坚定地说:“陛下何故用这么重的话去说一个孩子!我相信华蓁绝不会无故伤人!”
听着一旁的宫人娓娓道来,婉钰方知事情始末。是李丽质告诉华蓁,华蓁的耶耶要害死她的耶耶,于是被她的耶耶杀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华蓁不相信,于是便与丽质发生了争执并用一旁剪枝的剪刀伤了她。
“母亲你不是说耶耶去打仗了吗?耶耶还是会回来的对不对,蓁蓁都有很乖的,耶耶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华蓁拉着母亲的手,泪水如同一颗颗滚落的珍珠。而此时的婉钰确是心如刀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蓁蓁不过是个不到五岁大的孩子哪里懂什么生死恩怨,她不过是要她的耶耶回来罢了。女人轻轻抚着华蓁的泪眼,温柔地问:“蓁蓁乖,耶耶没有不要你。你告诉母亲,你有没有伤过丽质?”
女孩奋力摇头,眼中满是清澈与委屈,那眼神,如同被冤枉的小鹿,让人心疼不已。婉钰轻柔地将女儿揽入怀中,坚定地说:“母亲相信蓁蓁!”
随即,直视李世民怀中的丽质:“你说,是华蓁伤的你,还是你自己不小心伤到的?”丽质被女人盯得有些发慌,委屈巴巴地缩进了李世民的怀里,声音细若蚊蚋:“耶耶,不是我不小心伤到的……”
“够了!”李世民怒喝一声,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婉钰穿透,“你的意思是丽质和宫人都在说谎吗?”
女人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相信我的女儿!”婉钰的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朕也相信朕的女儿!”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大殿内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不早不晚偏偏是在这册封典礼前夕,婉钰也算是明白了,是有人不想她坐上那德妃的位置,李丽质是李世民的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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