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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兰陵公主(1) (1/3)

我叫李淑,是大唐开国第二位皇帝的十九女,母亲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

耶耶给我取小字为丽贞,这”丽”字的由来是因我有个名唤丽质的姐姐,她是皇后所出。而贞字喻意坚贞如一,忠贞不渝,是耶耶对我的美好期待。

我有两个同母的姐姐和一个弟弟,两个姐姐早早的被耶耶封为了巴陵公主和高阳公主,弟弟也被封为了代王。可是弟弟在我很小时便夭折了,以至于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得了。

幼时我觉得自己是个可怜的孩子,因为高阳姐姐从小养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深受耶耶的疼爱,而我在母妃身边长大,可母妃最爱的却是我的华蓁姐姐。

我知道父皇和母妃也是爱我的,但我却不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那一个。但相比起其他的姊妹,我也是非常幸运的,因为我的母妃住在太极殿,就连皇后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因此每日我都能见到耶耶,不少的姐妹们都因此妒忌我。

华蓁姐姐与我不同,我喜欢母妃教我写字,而姐姐喜欢骑马、射箭。耶耶是喜欢和母妃一起读书写字、骑马射箭的。但每当华蓁姐姐听闻耶耶要来,她都会默默地走开。

我问姐姐是不是不喜欢耶耶,姐姐却说那是淑儿的耶耶,不是她的耶耶。我问姐姐那她的耶耶是谁,姐姐犹豫了片刻,眼中有些泛红,她告诉我她的耶耶战死沙场了,回不来了。我觉得姐姐是在说气话,因为比起姐姐,耶耶更爱我和高阳。

每次我想去立政殿找丽质和高阳玩都会被华蓁姐姐拦住,她说让我离皇后母女远一些,让我不要给母妃添麻烦,但我并不懂她的意思。我觉得皇后娘娘是个温柔的女人,比母亲还要温柔,丽质和高阳都是耶耶最疼爱的女儿,而我与高阳还是同母的姊妹。

直到一日晚间,耶耶将宫人们都遣到了殿外不许人进来,我好奇便偷偷的趴在窗户缝中看。是父皇与母妃发生了争执,其原因大概是说母妃总是教唆三哥李恪、六哥李愔与太子兄弟不和,还出言顶撞皇后。

而母亲却矢口否认,说父皇就是偏心长孙兄妹,听之信之,等有一天皇后的儿子当了皇帝,长孙无忌必然只手遮天,容不下我们。反正在耶耶的眼中,皇后兄妹永远是对的,而母妃的儿女就是命贱,与其如此,还不如把我们都送出宫,从此也不碍了他们一家人的眼。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大声说话,还有如此暴怒的耶耶。耶耶说他与皇后是结发夫妻,自是母妃一个姬妾所不能比,况且母妃之前还跟过别人男人,能有今天都是耶耶对她的恩赐,他叫母妃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整天无事生非。

耶耶说她给我取名李淑,小字丽贞,就是要告诫母妃何为女子贞淑。耶耶叫母妃去给皇后请罪,母妃不肯,耶耶就用藤条抽打着母妃的背。母亲虽然一声没吭,但我看着就觉得很痛,我想要上前去阻止他们,却被华蓁姐姐从后捂住了嘴拦了下来。姐姐说母妃现在只是身痛,若是我过去母妃会心痛.......

姐姐让我记住母妃受过的罪,而带来这一切的就是皇后及她的子女、兄长。我问姐姐为什么母亲宁可挨打都不愿意去认个错,姐姐说那是母亲的骄傲和自尊,母亲可以为了儿女在耶耶面前低头,但绝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去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耶耶走后大殿内独留跪坐在地的母亲,我想挣脱姐姐去抱住母妃,可却有人抢先一步进入的大殿。是三哥李恪,他上前的每一步都走的极为沉重,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震撼。

三哥走到母亲的身边缓缓跪下,垂头说了一声对不起。母妃却是轻轻一笑,摸了摸少年的头:“你看,我过得其实还不如你的母妃,更何谈逼死她。只是你长大了,你的母妃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和弟弟,而我的孩子们还小,我放不下........”

自打那以后三哥对母妃的态度好了很多,三哥问母妃他的外公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说他的不是。

母妃说她年幼时见过三哥的外公,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十三岁封晋王、十九岁统领50万大军灭南陈完成一统、修建东都加强了朝廷对于东部的控制和管辖、开通运河沟通了南北水利、创立科举打破门第有别、三征高句丽为巩固皇权消耗陇西势力,他这一辈子都在和关陇的贵族世家们在斗,想要避免北周覆灭的老路,但是操之过急遭到了反噬。

越是年少时风光无限,英雄迟暮时挥霍纵欲、声色犬马也算在所难免,汉武帝如此,就连我们的耶耶老了之后也不好说。

母妃说三哥应当争口气,母妃没有儿子,三哥就是她的希望,希望三哥可以成为我外曾祖父观德王杨雄一样优秀的人。

我问高阳姐姐:“父皇会打皇后娘娘吗?”

高阳被我问得一愣,连忙摇头。她说:“耶耶一向对母后很温柔的”。

华蓁姐姐出嫁那日母妃流泪了,她将姐姐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受了委屈记得一定要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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